年年陪飛雲去抓魚了。
她把竹籃裡的魚放在水盆中,用清水清理自己的鞋,略略沖洗幹淨。按照往常,飛雲飛淩都會來她的小屋吃飯,飛淩燒菜美味,做什麼都好吃,年年跟著他學了不少菜色。
只是最近……
年年實在不敢讓飛淩來,怕闢星生生扒了老鷹的皮。
屋裡已經備好了熱水,大概是闢星已經燒好的。
年年搬來浴桶,踩在小板凳上,一勺勺利落地將冷熱水摻好。她忽而看見床榻前有什麼東西金光閃閃,還以為是自己的同心鎖。
——但不是。
那是她,金子塑成的她,正扶著什麼東西,衣裳半褪,露出修長的脖頸和圓潤的肩頭,抬腳勾下自個兒足上的濕襪。
欸……這個姿勢。
年年低頭看了看自己,好像正是她現在在做的事情。
她紅了臉,心下會意,抬眸看向頂梁,眨眨眼睛……還是褪去衣裳,鑽進了溫水中。
年年將半張臉埋入水中,吐著泡泡。
屋簷上的那隻獸,並無反應。
她靠在浴桶邊,摸到心口處,緩緩吐出一口氣。
年年嗅到了闢星的氣息。這也許是合契帶來的反應,也許是同心鎖的緣故,更有可能,直接來自於闢星。
一感知到他,她的心便怦怦直跳。
離開闢星的這半年來,年年不曾忘記過他,不過出來看見的大好河山,也實實在在地留下了她。
闢星的洞xue雖富足,可地處懸崖,遠離人煙,如他自己所言,雖滿是黃金,但實在無聊。
剛來到雀杭山的時候,年年就打定主意,要在可以玩耍,可以吃美食,可以有朋友的地方安家。
這裡多好啊。
搭建房子的時候,年年把一切都想好了。她要在這裡住很多很多年,所以,這裡的東西都由她一手採購,放置,裝扮。
飛淩是一隻好鷹,他願意幫忙,年年特別高興。
等這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闢星如她所願,找來了。
他很好,看上去身體健康。
不知有沒有財源廣進?
只是生氣可不行,不知……有多想她?
她現在可不是任由他擺布的小狗……
呼——
年年泡著澡,昏昏沉沉睡了一覺。
若不是闢星在,她斷然不敢沐浴的時候安心睡著。
年年迷迷糊糊揉著眼睛,發現自己披著素色中衣,躺在闢星的臂彎中。
她看著他,只是看著他。
一道輕輕淺淺,沒有任何慾念的目光,卻引得男人呼吸瞬間停下。
少女沉甸甸的發尾垂在男人硬實的臂膀肌肉下,把衣料打得濕濕的,沾水的香氣彌漫開來,像一朵勾人的白色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