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如今唯一要做的,便是幫她治好這個怪病。”
“只要怪病痊癒,她與蕭徹再沒了羈絆,她會想起我的好的,屆時,自然就會重新回到孤的身邊。”
“孤如今已經找到了治癒那怪病的法子,只可惜嘉柔被蕭徹蠱惑,沉溺於男色,竟不肯治那怪病,所以,孤需要姬樂姑娘幫忙。”
姬樂蹙眉:“我?”
“是,孤想請姬樂姑娘幫孤演一場戲,一場嘉柔看了之後,必會對蕭徹死心,願意治癒怪病的好戲。他二人從此再無羈絆,形同陌路,這應當也是姬樂姑娘樂見其成的,不是嗎?”
她當然樂見其成,甚至巴不得如此,誠然,蕭珏的話於她而言,十分具有誘惑力。
倘若只要答應他的條件,演一出戲,就能將顏嘉柔從蕭徹身邊趕走,她又怎麼會不願!
可她到底還是存了幾分疑慮,躊躇道:“殿下,您……”
蕭珏卻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微笑道:“姬樂姑娘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孤說了,孤要你做的事,只為嘉柔,絕不涉及朝政爭鬥,自然也不會對你的心上人做什麼。”
“孤對嘉柔的感情絕不比你對蕭徹的少,那本畫冊,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從來都是她先招惹的孤,孤等了她十年,如今怎麼可能放手?”
“為了她,孤願意不惜一切代價。你也看到了,如今朝堂上的形勢於孤而言並不樂觀,孤這個太子之位,能坐到幾時仍是未知之數,保不齊哪天一覺醒來,廢黜的旨意也已經下來了。”
“只怕這儲君之位,孤早晚都要讓渡給蕭徹。”
“孤如今也已認清局勢了,不想再做無謂的掙紮。這儲君之位,他若是想要,便拿去吧。”
“可孤什麼都能割捨,唯獨嘉柔不可以。她只能是孤的,孤也只有她了,所以才想請姬樂姑娘幫孤這一個忙。”
“孤想,姬樂姑娘自小看著三弟長大,就算不論男女之情,只說主僕之誼,以及你二人姐弟間的情分,你也是盼著他好的吧。”
“三弟跟嘉柔在一起,於他有什麼益處呢?嘉柔是個孤女,身後毫無倚仗,且她自幼被我們幾個寵壞了,一生驕縱的臭脾氣,人又天真單純,對朝堂上的事一竅不通,有時候卻又過分黏人,需要你陪著她,逗她開心。她這種性子,非但於正事上幫不了他一點,反而需要他耗費心神去哄著她,說穿了,便是隻會拖他的後腿。”
“三弟若能跟她斷了,娶任何一個貴女,都能省不少力氣吧。”
“孤前幾日聽貞兒無意間說起說崔令頤找她幫忙,讓她想辦法助她與蕭徹見上一面,她有話想跟他說,她對蕭徹的心思,我想姬樂姑娘不會不清楚吧?”
“倘若三弟能搭上崔家,他便不必這麼辛苦了。”
“姬樂姑娘不必這麼看著孤,沒錯,放在從前,孤自然不會這麼好心,只不過姬樂姑娘也知道,崔令頤喜歡的,從來都是下一任太子,如今蕭徹風頭無兩,取代孤是遲早的事,她本就暗暗愛慕蕭徹,苦於崔家嫡女的身份,從小便背負著使命,這才一直按捺心意。如今適逢此等良機,她又怎麼會錯過?更何況孤墜馬重傷,她即便不選蕭徹,也不會助孤成事,話說到此處,姬樂姑娘還要懷疑孤嗎?”
“孤說了,孤只想要嘉柔。”
“蕭徹的性子你我都知道,從不會勉強,只要嘉柔死心,提出想要解除羈絆,治好怪病,他不會不答應。”
“於公於私,姬樂姑娘,你都應該幫孤。”
姬樂緩緩攥緊了手,眸中隱隱有異光流動。
眼前彷彿又浮現了紅梅樹下,蕭徹摟著女子曖.昧調情的畫面,不知說了什麼,惹得女子滿面嬌羞地躲入他的懷裡。
那一抹飛上臉頰的胭脂色,竟比她手中的兩枝紅梅還要豔上三分。
實在刺眼極了。
他親手所植的紅梅,從前是何等的愛惜,不過因顏氏的幾句撒嬌,便一再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