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聞言握緊了拳頭,眼中迸射出怨毒的目光,忽然吃吃笑了起來。
“蕭徹,我詛咒你,有朝一日,也會一嘗真心被人踐踏,被至親之人背叛,是何種滋味!哈哈哈哈……”
悽厲的笑聲在牢房上方久久盤桓,伴隨著一字一句惡毒的詛咒,頗有幾分陰森瘮人之感。
蕭徹喉結滑動,到底沒說什麼,抬腿走了。
蕭衍重新跌坐回陰暗的牆角,神情一片灰敗,身子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緩緩地閉上了眼。
而就在牢房另一側,燈光未曾照亮的陰影裡,在蕭徹走後,緩緩現出了一角斕袍,上面用金線繡的四爪蟒栩栩如生。
——
顏嘉柔很快也聽說蕭衍出事了,似乎是跟太子哥哥墜馬一案有關,還有就是他在淮州犯下的事,不知怎麼,也傳到了聖上的耳中。
她覺得奇怪,淮州的事,蕭徹不是已經幫他擺平了嗎?聖上怎麼還會得知呢?
卻也沒有多想,只覺得二哥如今獲罪流放,黔州路遠,此去一別,恐怕今後再難相見,她想到此處,不由得鼻尖一酸,決定無論如何,總要在臨別前夕再探望他一番。
誰知蕭徹卻不許她去。
他將她抱在懷裡,故意嚇她道:“……我已經去過一趟牢房了,你猜我都看見了什麼?”
顏嘉柔聽他這般語氣,下意識的有些不安:“什……什麼?”
“兔子一般大小的老鼠,還有小兔手掌大小一般的蜘蛛……對了,我去時那老鼠正在啃食東西,我走近瞧了,你猜我見到了什麼?它竟然……在啃食人的手指啊……”
說著拿過顏嘉柔的手,將手指一根根掰開:“喏,就跟小兔的手指一般大,一根手指,眨眼間便啃食完了,咬到骨節時,還會發出脆響……小兔想去見老鼠麼,讓它也咬一下你的手指?”
“啊!”
小姑娘被嚇得面無人色,尖叫著躲進蕭徹的懷裡:“不……不要……不要咬我……我的手指一點都不好吃的……”
蕭徹輕拍著她的後背,聞言勾唇道:“那就別去。”
“地牢是什麼地方,陰暗潮濕,不見天日,到處都是鼠蟲,小兔白白軟軟的,去那種地方做什麼?”
“可……可是我想去探望二哥,雖說他做了錯事,害太子哥哥墜馬重傷,可他到底是我的二哥,待我也一向很好,他如今即將被流放,相見無期,我總要去與他道別的……”
蕭徹搭下眼簾,沉吟道:“想要見他也未必要去地牢,等他啟程去黔州那日,你再去見他不就是了。牢房腌臢之地,你去那裡,又怎能好好話別?”
小兔一想也是,當即便點頭道:“嗯!那就等那日!”
她想了想又道:“聽說流放那日他們天沒亮就啟程了,那我前一天一定要早一點睡才行,可萬萬不能起遲錯過了!”
可惜那天晚上,她註定不能早早歇息。
因為她洗漱完,剛要上床歇息時,蕭徹來了。
腰間忽然橫上一隻手臂,後背猛地撞上溫熱堅硬的胸膛,她被嚇了一跳,剛要呼喊,鼻尖卻漫上了熟悉的氣息,她眨了眨眼,試探道:“……哥哥?”
來人悶笑一聲,從背後環住她,彎腰將下頜擱置在她的肩上,嗓音慵懶:“是我,小兔。”
她有些吃驚地轉身,紅唇微張:“哥哥……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麼?”
“沒有,只是……這麼晚了……”
“放心,沒人看見我來。”
顏嘉柔眨了眨眼:“唔,你有什麼急事麼?”
蕭徹緩緩眯起了眸子:“怎麼,沒急事便不能來找你了?”
“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蕭徹輕笑了聲:“最好是這樣。”
一面說著將手伸進她的xie衣內,輕咬著她的耳廓,啞聲道:“誰說我沒有急事了,這便是急事……寶寶,有沒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