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就護上了?”蕭衍意味深長地笑了兩聲,也不再多說什麼,經過顏嘉柔身邊時,卻忽然聞到了一股極淡的腥檀味。
味道已經很淡,顯然是清理過了,輕易不會被人察覺,只不過這個味道他剛剛在馬車上聞過,自然比常人多了一份敏銳。
原來方才在馬車上風流快活的,不止是他,還有他的好三弟。
只不過顏嘉柔雖非皇室血脈,但到底有公主之尊,又是從小學習禮義廉恥,並不是那些煙花之地的浪□□子,竟然也幹起了無媒茍合的勾當,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結合她今日跟蕭徹舉止這般親密,甚至主動提出要和他一間房,實在很難不讓人多想,他為人放浪形骸,在男女之事上向來口無遮攔,這是便忍不住揶揄道:“說起來,小嘉柔當日求到我跟前,說身染怪病,離不得三弟,現下看來,只怕是相思成疾吧?”
“怎麼,三弟身上到底有什麼寶貝,讓你如此念念不忘?”
“小嘉柔,經此一遭,只怕日後都離不開了吧?”
眼下沒有旁人,只有他們兄妹三個,因此蕭衍說話更是沒個忌諱。
顏嘉柔眨了眨眼,懵懂地看著他,似乎並不解其意。
卻是蕭徹陡得一聲冷笑,只道:“二哥,她不是你府上那些姬妾和寵婢,她是你的幼妹,開不得這樣的玩笑,別什麼汙言穢語,都在幼妹跟前說,她也聽不得這些。”
“勞煩二哥注意言行,沒有下一次。”
這樣的話,算得上是很不留情面了,饒是蕭衍一貫嬉皮笑臉,此時也不由得面露難堪,嘴角微微抽動。
他不由得想起不久前聽到的一些風聲,說是蕭珏和蕭徹不知何故,在承歡殿大打出手,雖則只是捕風捉影的傳聞,蕭珏也向眾人解釋臉上的淤青不過是不小心摔倒所致,那幾日多雨,的確路滑。
可蕭衍卻隱隱感覺這事與顏嘉柔脫不了幹系。
否則為何偏偏是在承歡殿?
而今日所見,更是讓他確信了之前的猜測。
——那日蕭徹打了蕭珏,多半是為了顏嘉柔爭風吃醋。
不用說蕭珏了,就連他這位一向跟他走得近的二哥,他方才不也沒有留絲毫的情面麼?
不過是對著他的寶貝疙瘩說了兩句葷話,這樣的葷話,也只是打趣罷了,小嘉柔是他妹妹,他能對她有什麼心思麼?
他又不是蕭徹和蕭珏,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他雖然沉迷女色,但說到幹事混賬,他可是遠不及蕭徹和蕭珏,起碼他再想女人,也不會惦記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
可就為了那兩句葷話,蕭徹便立刻翻臉了,就差動手打他了。
他面色也有些難看。
但他待蕭徹到底比旁人寬容些,想了想,他這位三弟平時待他也不是這樣的,不過是太在乎小嘉柔了,今日才會這般出言不遜。
何況他打了蕭珏,卻只語氣不善地說了他兩句,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心裡還是有他這個二哥的。
算了,認個錯,給他哥臺階下就是了。
不然能怎麼,兄弟手足,還真要為一個女人翻臉不成?
只不過還沒等他開口,顏嘉柔就連忙出來打圓場了。
她上次親眼目睹蕭珏和蕭徹為了她打了起來,實在有了陰影,她太害怕這種事再發生了。
兩邊都是她的哥哥,無論是誰受傷,她都會很擔心的。
她急急地攔在蕭徹身前,偷偷地握住他的手晃了晃,示意他別再火上澆油。
一面對蕭衍道:“其實二哥說得沒錯,我喜歡蕭徹,在二哥面前也沒什麼好遮掩的……而且蕭徹身上確實有寶貝呀,我本來就離不開他,不過經此一次是什麼意思呢,我們那樣已經有很多次了哦。”
蕭徹:“?”
蕭衍:“呃,小嘉柔你……”
饒是他久經風月,什麼渾話都聽過說過,這乍然聽到幼妹這樣說,還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