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落下萬般珍視的一個吻:“你選我,我絕不讓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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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徹為顏嘉柔蓋好薄被,又坐在床邊靜靜地看了她許久,直到門外響起輕扣聲,說是燕小將軍來了,眼下在書房候著,他這才起身離去。
書房內,方才被顏嘉柔拾起的那兩張水紋紙,此刻正交疊著靜靜地鋪陳在桌案之上。
其中放置在上面的,是寫有蕭珏名字,被穿透紙張的筆力,觸目驚心地勾畫了圈叉的那一張。
蕭徹的手放置在上面,屈起食指輕扣:“去告訴蕭衍一聲,就說他將那個人安插在沙苑監也有一段時間了,眼下時機到了,不必再等,可以動手了。”
“再有幾日,恰逢節令宴,胡人進貢的馬匹也該到了,不出意外的話,下回節令宴,父皇該賞賜蕭珏禦馬了,安插在沙苑監的那名下監,我曾親自教習過他,他的馬術數一數二,又極會豢養馬匹,必定會被選上。”
“你告訴蕭衍,本就是蕭珏自己從沙苑監挑的人,馬匹出了事,也查不到他的身上,更不用說他那時已經離京,既不在京中,旁人自然不會疑心到他的頭上,這樣的好機會,錯過一次,下次可就不知在哪裡了。”
“上次驪山之行,蕭衍該有經驗了,你讓他如法炮製,在禦馬的草料上動點手腳就是了。”
“你就這麼跟他說,我想他現在也沒別的主意,該是會聽我話的。”
“只是上回往草料裡下的藥份量還是太多,畢竟是親兄弟,倒也不必下死手。”
“可得小心了,藥一定要把控好份量,畢竟蕭珏那個廢物,毫無身手可言,一不小心,或許就將他弄死了。”
“意思一下,弄斷他一條腿或是讓他落個殘疾也就差不多了。”
“魏朝選儲君,除卻嫡長之外,還極重儀容,一個殘廢了的皇子,是繼承不了大統的。”
“告訴蕭衍,此去淮州籌銀賑災,於公於私,我都會想法子幫他把差事辦得漂亮。”
“屆時他辦好差事,父皇必定高興,而蕭珏成了殘廢,則徹底失寵,別說父皇,就連百官也不會願意擁立一個殘廢太子的,等到那時,這諸君之位,自然非他蕭衍莫屬——這樣的機會,可千萬別錯過了。”
燕驍聽完他的話,點了點頭:“好,我待會兒出宮,會把你的話帶到。”
他說著又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蕭徹挑眉一笑:“怎麼,你還有話要說?”
“你這次出宮自然有你的盤算,非去不可,”燕驍蹙眉道:“只是你這一走,你那位嬌裡嬌氣的小公主怎麼辦?”
“顏顏?怎麼?”
燕驍道:“她不是離你不得麼,你眼下要走了,那她?”
“沒事,我會安排好。”說著眯起眼眸,蹙眉打量著他:“你那麼關心她做什麼?”
燕驍:“不是,你這麼看我幾個意思?你不會以為我對她……”
他簡直被氣笑了:“放心,我不是你,還沒撬人牆角的癖好。何況她那般嬌氣,說話就跟撒嬌似得,以她的性子,你要真跟她好了,她肯定整日膩著你,我可受不了。”
蕭徹笑了聲,閑閑地道:“你就酸吧。你想要還沒有呢。”
燕驍一臉嫌棄:“咦,你怎麼變這樣了,我真受不了你。”
想了想,到底還是試探地開口:“那什麼,她最近……有什麼異樣沒有?”
“異樣?什麼?”
燕驍咳嗽了聲:“譬如,對你有沒有變得格外熱情?”見蕭徹不解其意,心一橫,索性直接問了出來:“她最近,有沒有對你發過情?”
蕭徹一怔,隨即笑了下:“她為什麼要對我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