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個月,也足夠太子走出先皇後離世的陰影了,如果我對你的感覺依然沒有變,就說明我對你並非是一時的意亂……我的意思是說,那麼從今往後,我就只喜歡你一個,我的眼裡心裡,也只會有你一個,好不好?”
眼前像是綻放了上元節漫天的煙花,一陣陣的暈眩,血管中的血液流速都不可抑制地變快,蕭徹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意,遊離在身外地響起:“你……你說什麼?”
經年痴心妄想,眼看就要得償所願,沒有人不會為之心動的。
他原本許諾一月之期,不過是想雙方互相冷靜一下,一月之後,她若是能跟蕭珏斷了自然最好,可若是她依舊不能,他捫心自問,又真的能捨得下她?
再如何做出絕情的姿態,也抵不過她那般哭著求他時墜下的一滴淚。
在他面前,他一向引以為傲的意志力,簡直脆弱的不堪一擊。
他原以為回來之後又少不得一番糾纏與掙紮,可她如今竟許諾只要一個月後對他的心意不變,離不開他,就選他。
被顏嘉柔堅定地選擇,他渴望了那麼多年。
一個月後依舊離不開他,就嫁給他,只喜歡他,在他看來,這跟當場與他示愛沒什麼區別。
一個月後她當然離不開他,短短一個月,她的怪病怎麼可能突然治癒。
——首先,她的身體就離不開他,她需要他的血。
其次,只要他願意,情話親吻,撩撥調情,她喜歡什麼,他都可以滿足她,這些手段,於他而言不過是信手拈來。
顏嘉柔從某種層面上來講,還是很好哄的,不過是一個略帶調.情的吻,就會被親得軟了身子,暈暈乎乎的躺在他懷裡任他擺弄。
原來她喜歡這些,這還不是容易得很麼。
她喜歡什麼,他就給她什麼。
她怎麼可能離得開他。
那麼只要一月之期一到,她就徹底是他的了。
永遠,只喜歡他,那樣好聽的話。
其實很多年後再回想起當初的一幕幕,他發現一直以來,顏嘉柔都在用同一個誘人的條件吊著他。
一次比一次更給他希望。
讓他覺得他渴望許久的東西已經觸手可及,近在眼前,所以不甘放棄。
但其實一切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一旦想伸手觸控,幻象便隨之破滅。只是當時的他,顯然意識不到這一點。
她讓他等。
彷彿只要他願意等下去,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
以至於當最後發生那件事時,他發現自己活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走馬觀花地回顧過去的二十年,有關於顏嘉柔的畫面,竟然佔據了那樣多的篇幅。
奶團子時,張著胖乎乎的小手臂纏著要他抱,含糊不清地叫著他“哥哥”;四五歲時,便已會擋在他身前保護他、開解他;後來許多年過去,一轉眼,她已經長那麼大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對她有了別樣的心思。
她及笄的那一天,他喘息著,叫著她的名字釋放了出來。
蘭陵人可怖的精力,只能一次次地透過幻想她來得以消耗。
從她得病招惹他開始,到吵架之前,那段時間他們如膠似漆,她卻只肯讓他親親抱抱。
可在他的夢境中,她早就被他幹爛了。
再後來關於她的記憶,是她對他表面上與日俱增的迷戀與依賴,汗涔涔地與他十指交握,在那種時候,也要費力地親吻著他,然後在他s下嬌川連連:“哥哥……嗯……好喜歡……”
每次歡好過後,她都會趴在他的胸膛上,一遍遍地對他說著海誓山盟:“我會嫁給你,哥哥,我會只喜歡你。我們會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