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很久是不是?故意留下這樣的痕跡,來耀武揚威地宣誓他的主權,告訴他——顏嘉柔是他的所有物。
蕭珏眸底霎時戾氣翻湧,手上的動作也不自覺地加大了力道。
“唔,太子哥哥,你弄疼我了……”
這一聲喚回了他的理智,眸中的戾氣消散些許,他剋制地道:“嘉柔,抱歉。”
他深深地一閉眼,長長地做了一個吐息。
他覺得自己真是疑神疑鬼了。
顏嘉柔又非那些孟浪放蕩的女子,她一向害羞,又怎會和他人做出這種出格的事?
這樣的痕跡,其實也有可能是蚊蟲叮咬。
或許,只是他想多了。
然而她耳垂上的這枚痕跡,終於還是讓他想起了另一樁事。
“嘉柔,”他看著她,試探道:“前幾日太後在太液池賞荷,邀了幾位皇子公主一同赴宴,我因適逢不在宮中,便未曾前往,聽聞你和三弟都去了,席間三弟被太後發現頸間有紅痕,可有此事?”
雖說他後來聽說蕭徹解釋是被兔子咬傷的,可他總覺得有些古怪。
兔子急了才會咬人,好端端的,又怎麼會輕易咬人。
他可從沒聽說蕭徹豢養過什麼兔子。
何況他沒記錯的話,顏嘉柔生肖屬兔,長得雪白嬌柔,膽子又小,便如同小兔一般,他曾經聽到蕭徹私底下叫她小兔。
宮中流言四起,都說他私下已與女子歡好,可他分明再清楚不過,蕭徹根本不近女色,若非說他有親近的女子……那便只有顏嘉柔。
——即便二人時常拌嘴吵鬧,可蕭徹對顏嘉柔的態度,也要比對旁人冷若冰霜的態度要好得多,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親近”?
所以若蕭徹頸側的痕跡真是女子所留,他第一個懷疑的物件,便是顏嘉柔。
故才有此一問。
他問完後觀察顏嘉柔的神態,果然見她神情一滯,一時變得極不自然,支支吾吾地道:“好……好像確有此事,不過……不過聽說只是被兔子咬傷的罷了!並不是……並不是什麼女子留下的……
“蕭徹便是這樣,有關於他的風月傳聞,總是傳得特別得快,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鬧出很大的動靜,太子哥哥,你可不要聽信了流言!”
蕭珏眯眼看著她,面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到底年紀小,什麼都寫在臉上,她從不會說謊,一旦說謊,便是滿臉的心虛與緊張。
尤其後半句,更是欲蓋彌彰。
蕭徹的那些桃色傳聞,他信與不信,又有什麼相幹,要她這麼巴巴地為他解釋做什麼?
他陡地冷笑了一聲,戾氣上浮。
“嘉柔,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孤?”
“你緊張和心虛的時候,手指會無意識地來回撥弄——你在說謊,是不是?”
“你不是說,你爹爹從小就教你以誠信待人麼?怎麼,你便學成了這樣麼?你可對得起他?”
他說著雙手緊緊握住了她的肩膀,深重的戾氣終於壓制不住,目光近乎陰鷙地質問她道:“我這麼相信你,你怎麼能騙我!”
“倘若你這個可以騙我,那你說要嫁給我的話,是不是也是在騙我?你不想嫁給我,那你想嫁給誰?”
“你忘了當初是誰救的你?救命之恩,自然要以身相許,答應的事,也必須得要做到,倘若有恩不報,言而無信,日後九泉之下,你有何面目去見你的爹爹?他還會認你這個女兒嗎!”
顏嘉柔見慣了溫潤如玉、令人如沐春風的蕭珏,幾時見過他這副模樣,當即便被嚇哭了:“沒有,不要……太子哥哥,不要這麼說我……我沒有,我不是是那種人……我沒有忘記爹爹的教誨……”
蕭珏陰沉沉地看著她:“那你就跟我說實話。”
顏嘉柔哭得一抽一抽的,抬手擦拭了一下淚水,抽噎著道:“蕭徹……蕭徹頸側上的痕跡是……是我弄的……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