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公主,什麼壊掉了?”……
自那日之後, 顏嘉柔大抵是死心了,也不再想著治癒那個怪病, 反正連有經驗的啞醫都束手無策,別人就更沒有辦法了。
那她能怎麼辦。
反正有蕭徹的血吊著,隨叫隨到,總歸死不了。
蕭徹的確像他說的一樣,成了她的藥。
他從不吝惜讓她取血。
假山內、廢棄的偏殿裡、幽僻無人的涼亭後……在各種僻靜的角落,他都讓她取過血。
每隔幾日便會取一次,有了蕭徹的鮮血滋養,她的怪病再也沒有發作過,每天氣血都很足, 可謂是容光煥發、神采飛揚,連蕭貞兒都說她出落得比從前更美了。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正軌, 照理說,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但她還是有別的煩惱。
——她欠蕭徹的,似乎越來越多了。
每取一次血,都要支付相應的報酬,她當然沒有給, 於是越欠越多,現在都已經記不清欠了多少了。
大約如果蕭徹現在要跟她算賬的話, 可以直接親上三天三夜, 把人給親死。
原本打算等病治好後再賴賬,可如今看來,什麼時候能治好, 實在是遙遙無期。
她如今只能盼著蕭徹能晚一點跟她算賬。
總歸能拖一日是一日。
除此之外,她和蕭徹因為取血之事不得不糾纏在一起,舉止也越發親密。
她甚至已經習慣和蕭徹待在一起, 取完血後,有一段飄飄然的時間,她幾乎站立不穩,這個時候,她便會靠在他懷裡,絮絮叨叨地跟他胡亂講著一些話,一些連她自己都聽不懂的胡話。
可蕭徹卻會一邊把玩著她的手指,不厭其煩地聽著她一遍又一遍的囈語。
她清醒後也會仰頭問她:“你不會嫌我煩麼。”
“不會,”蕭徹抬起握著她的手,輕吻了她的手背:“小兔怎麼樣,都很可愛。”
——自從她生病之後,他也不再跟她作對了,而她又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加上如今仰仗他的血才能維持體面,自然不敢向從前一樣對他亂發大小姐脾氣。
她身嬌體軟,嗓音也軟,長得白白軟軟,不發脾氣的時候,就像一隻乖得不能再乖得小兔子。
又因為要經常取血,不得不與他見面,所以還多了一個黏人的屬性。
對著這樣一隻白軟聽話,又十分黏人的小兔,蕭徹自然也惡劣不起來。
除了偶爾,被她可愛得受不了,實在想親她的時候。
如此便實現了良性迴圈。
兩人的關系幾乎一日千裡,甚至到了可以用膩歪形容的地步。
她自然也察覺到了兩人的變化。
雖然她總是安慰自己他們名義上是兄妹,親密一點也沒什麼,關繫好的兄妹,大多也這樣,但心中的那股怪異之感,卻始終揮之不去。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東西,她已經越來越習慣和蕭徹這樣相處了。
這樣真的是對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