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德也參加了春遊,他其實最開始也提出了和寧聲濤坐大巴車的同桌和住一個房間的申請,可是由於寧聲濤和張連城是雙向申請,於是廖校長根據尊重自願原則的規則將寧聲濤和張連城安排在一起,將俞德和另一個體訓生金舉安排在一起。平時和金舉做同桌關係不錯的另一個體訓生身高一米九的邊雷沒去,恰好單出了金舉可以和俞德配對。
金舉身高一米八,可是明顯比俞德更瘦些,平時對俞德也比較尊敬,俞德看寧聲濤確實不高興和他一起,於是也就接受了安排,無論在車上還是在住宿的旅館都和金舉待在一起。
寧聲濤實在也不知道俞德為什麼就特別喜歡和他在一起,按照常理,他和俞德根本就是不同類的人,所謂臭味相投,道不同不相為謀,怎麼說俞德都不應該“纏”著自己。張連城的分析是,也許正是因為寧聲濤和俞德完全不是一個型別,所以平時和那些調皮學生經常一起玩耍,甚至還和社會上的混混都有著不錯關係的俞德想換個口味了,寧聲濤就是那種他不常見的口味。
張連城對俞德和寧聲濤之間發生的任何故事都非常清楚,寧聲濤什麼都沒有瞞著他。當寧聲濤和張連城在一起聊天的時候一般都是三個主要內容,其一是海闊天空的談論各種理論各種知識,其二是談論學校的那些學科知識,其三就是談論學校的生活。一般說來,第三個部分寧聲濤給張連城講的故事大部分都是關於俞德的,而張連城則講的很少,他和他的同桌陳慶佑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故事,兩人幾乎也沒有太多的交流。
張連城說俞德之所以選擇寧聲濤是因為他的朋友圈內沒有這樣的人,尤其是俞德可能從小到大都沒碰到過寧聲濤這種風格的同學。
“俞德是個非常自負的人,我知道他在初中部的時候就是一個刺兒頭,特別喜歡出風頭,他的兄弟黨羽也很多,他有種天生的黑道大哥的氣質。也許是他父母都是當官的人,於是周圍的鄰居和單位裡的大人都比較遷就他,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沒有人直接違拗他,所以他對你和他的關係感到新鮮感感到特別。”張連城分析道。
“可是我實在不想和他一起浪費時間,時間是寶貴的,他的時間他在乎不在乎不關我的事情,可是我的時間很寶貴啊,我還有多少書沒看多少知識沒學,天天被他纏著做些無聊的事情,簡直是一種犯罪。”
“沒辦法啊。我也給湯老師說了希望和你做同桌,結果湯老師說班上沒有人能幫助俞德,只有你才行,所以只好讓你和他做同桌了。”
“其實就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把我犧牲掉了吧。”
“也不能這麼說。我覺得其實如果你能夠引導俞德好好學習,那麼說不定也是一件大好事呢,本來浪子回頭金不換,如果你能讓俞德浪子回頭,肯定會有好報的。”
“還浪子回頭呢?我看我是書呆子回不了頭咯。我還影響他,他不影響我就好了。說讓我改變他,我看還不如說讓他改變我吧。”
“你是那麼容易被改變的嗎?我發現你是一個主觀『性』超強的人,你的觀點很難改變的,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就是最明顯的代表。比如你對英語的態度,就很難改變。比如你對書籍的態度,也是很難改變的。要把你和書分開,簡直就好比把情深義重的情侶分開一樣難。”
“我也知道我是個固執的人,不過我的每個想法每個觀點都是經過多個角度多種知識篩選和分析過的。不想有些人那樣隨心所欲想怎樣就怎樣,或者東一個主意西一個想法,隨時改變。”
“也許我們班就只有你一個人是不會受到俞德影響的。這是我的看法,其實也是我覺得湯老師的看法。”
“什麼?”
“你想,如果換一個人,你覺得我們班的男生中能有誰做到‘近朱者不赤近墨者不黑’嗎?我覺得我們班只有一個人能夠在和俞德的相處中完全不受他的影響,那個人就是你!”
“哦?你這麼肯定?”
“是啊。我就這麼想的。沒有人能夠像你一樣對待俞德。”
“啊?不是吧。我對待俞德有什麼特別的?”
“你知不知道,一般人對待俞德就是三種態度。一是和他同流合汙,與他臭味相投,比如抽菸喝酒打牌耍朋友打遊戲這些。你和他坐了一學期了,你學會了這些嗎?你和他一起抽過煙?和他一起喝過酒?和他打過牌?和他打過遊戲?和他一起去泡妞?都沒有吧。”
“哦,是啊。他給我煙我不抽,給我介紹女朋友我不要,帶我去打遊戲我沒興趣。好像你說的有點道理。”
“第二種態度是與他保持距離卻有非常畏懼他,對他卑躬屈膝的,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對不對,比如我同桌這個陳慶佑,見到俞德就像小狗見到老虎一樣害怕,每天都要帶煙來孝敬俞德。其他還有不少,你看得出來吧?就是幾個體訓生也在俞德面前低著頭做人,從來不敢和俞德頂牛,深怕惹上了俞德不但打不過俞德而且俞德後面還有很大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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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可怕的,人人都是平等的,他不過是長得高大些,力氣大些,有什麼了不起?人要是比力氣比不過很多動物,可是人是比腦子的,誰的腦子好才是優勢,身高體重力氣都只是一些手段,比不上用腦子的人的思維和觀念。你看古代有幾個皇帝本身是武林高手,叱吒風雲的武將?就算關羽張飛趙雲馬超黃忠這些五虎將不還得聽本事不如他們的劉備和諸葛亮的?人最重要的不是體型和力量,最重要的是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