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晨,寧聲濤醒來的時候,他仍然想不起晚上到底發生了事情。按照年齡,他算不上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很多人生的事情他都半知半解。
直到後來他看一本叫做《卡車司機的自述》的的時候,他才明白了其實自己和那個裡的卡車司機一樣,在年紀,就已經做了真正的男人。
整個晚上,寧聲濤只有一次感覺到真實,就是當魯玉趴在他瘦的身體上時,他感覺到了魯玉身體的高溫,胸口的軟綿綿的特別感覺和心跳的聲音。
起床之後,寧聲濤有點不敢接觸二嫂的眼光,總是躲躲閃閃的。可感覺二嫂似乎還是原來的二嫂,根本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二哥回來了,不過很快又出去張羅他的生意去了。直到吃晚飯的時候,二哥再次回家。寧聲濤聽到二嫂和二哥談論起昨晚的事情,可寧聲濤也不好意思面對二哥似的,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二哥和二嫂聊了一陣,後來又分別叫陳善豐、王渠、王雅蘭、年涵嬌出來問昨晚發生的事情,最後才把寧聲濤叫來問。
“昨晚那個事情我現在基本上也清楚了,我想問,大舅真的來了,他上沒上家裡來?”寧聲濤怎麼也沒有想到二哥居然開口就問他這個問題。
“王大哥沒上來,他一直都在下面壩子裡。”
“嗯。他是不是馬面的事情由我們自己處理?”
“是啊,他他只能替豐做主,不能替二嫂做主。”
“哦,那好。我去找馬面。”
“哦,二哥,那個警察,叫肥哥的那個,是讓賴三和馬面一人六千,算是幫你朋友齊六把欠的錢還了,你就不用還錢了。”
“嗯。我知道了。好吧。昨晚多謝你們了,看不出一個文縐縐的孩子也那麼勇敢啊。豐是個瘋孩子,也是個調皮打架的孩子,我早就知道他一定和我們兄弟一樣是個有勇氣的男人,你原來可是,確實有句話,人不可貌相啊。很好很好。今晚我帶你們出去吃夜宵,我們去吃燒烤去。”
寧聲濤感覺,最近幾似乎體內的岩漿熱泉消失了。沒有那種動不動在魯玉面前就會熱潮湧動的感覺。
寧聲濤想:難道這就是火山和地震的道理嗎?當心裡的慾望和情感積累到一定程度就要釋放,就像地裡的熱潮到了一定時期就會噴發就會地動一樣?
聽魯玉,二哥找馬面和賴三一起吃了個飯,同時也警告了馬面和賴三。馬面和賴三在一起出錢幫著二哥還了二哥認的齊六的那一萬二千塊錢的賬之外,賴三還找了熟人把二哥這次拉回來的貨全部都以高價收了,二哥因此還多賺了兩三萬塊錢。二哥和二嫂商量之後,決定把地攤生意專為門店生意,買下一間門店,準備開個服裝店。最初二哥準備花四五萬塊錢買個大發的麵包車來做“面的”生意,可是二嫂覺得二哥喜歡喝酒,怕經常跑車出事情,就反對了二哥的想法,商量後改為做服裝生意。
二哥需要去一趟廣東,最好是有機會去香港看看,八十年代中期,中國饒服裝水平仍然顯得單色款式陳舊老土。港澳臺來大陸經商投資的饒穿著讓很多大陸人都豔羨。二哥有個朋友本來就在深圳那邊倒騰日化品和服裝鞋帽,魯玉的一些衣服就是那個叫做管得多的朋友送的。管得多本來的名字叫做管坡,因為特別愛管閒事,話多事兒多,於是被朋友圈裡叫做管得多。
二哥原來不願意做服裝生意,是覺得自己面子上過不去,總要去低聲下氣的讓管得多這個自己原來看不上的兄弟領路。在魯玉的多次勸之下,終於才下定了決定跟著管得多做服裝生意,最初都找管得多去拿貨,以後自己做好了做出來了,就做貿易公司。
聯絡好管得多之後,二哥需要親自去一趟深圳,大約要三四才能回來。
寧聲濤擔憂會不會又遇到上次發生的那種事情。二哥賴三知道老大和蘇隊長的關係之後已經不會再裝怪了,馬面的大哥牛頭和肥哥也是很要好的朋友,這個片區有了賴三和馬面的臉皮,恐怕沒有其他流氓敢有什麼騷擾。
雖然流氓圈裡大家都曉得賴三和馬面碰了釘子,大概真是不敢再有什麼動作。可是周圍的鄰居的議論卻越來越多,越傳越沒有禁忌。
一次,寧聲濤和幾個孩都在晨練,二哥跟在後面監督。寧聲濤就聽到了對於成年人來不堪入耳的交談。
“那不就是那個王老二嗎?就是上次樓下打架的那家的男人。”
“是啊是啊,頭上都綠了,還悠閒自得的。”
“我聽啊,他媳婦兒很漂亮,是個醫院裡的醫生,好像就是不守婦道。到處勾引人,單位上的,病人啊,還有一些地痞流氓啊。”
“我聽是男人不行,女人守不住的。”
“這年頭,怕是又要回到過去了,笑貧不笑娼啊。不要臉的人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