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腳上穿著最原始的手工編織而成的草鞋。
“老大,我們真的要報名參加那個什麼實驗的志願者嗎?”名叫朱良平的少年憂心忡忡,“我聽說那是個黑心實驗,就是為了把咱們騙去搞人體實驗。搞不好還會被摘器官。”
衛康道:“那你就不要去了,你家裡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不行,我爸媽前些日子跟人組隊出去獵殺喪屍什麼都沒得到,還雙雙摔斷骨頭了。我妹妹十二歲,正是好時候,我總不能讓她出去工作吧,那些男人會吃了她的!
我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衛康,就算這些人把我關起來搞人體實驗我也認了。
我倒是希望他們把我拆的稀巴爛才好,這樣聽說就能拿到最高的賠償金了。足足有一百萬,有了這一百萬,我家就能搬到西城住,我也再也不用擔心那些惡心的人渣對我妹妹虎視眈眈。”
說這些的時候,小少年衛康並沒有多少為自己可能會遭受的死亡感到痛苦或者難過,相反雙眸亮的驚人,裡面都是對家人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
朱良平一咬牙,狠心道:“那我也去。我爸媽雖然都在工廠工作,但是要養活我們兄弟三人也快養不起了。
前些日子,我爸的一根指頭被機器軋斷,廠子裡賠了他一點錢,他都捨不得去看病,說要留給我們花用。
他自己包紮了兩下就去上工了,也不知道還流不流血了。
反正我還我兩個弟弟,家裡孩子也不缺我這一個,就算我死了,爸媽也還有人照顧。”
“那好,我們一起去。”
兩個小少年定下來後,怕家裡人知道後反對,也怕他們自己會反悔,不想給自己後悔的機會,二人當機立斷就去報名。
等家裡人發現的時候,他們已經進入實驗室了,只簡單告知家裡人他們的去處,怕家裡人找來還說簽了同合,反悔的話要賠償十幾萬的賠償金。
這筆天文數字讓這些孩子的家裡人望而卻步,不敢去鬧,同時更加確信這麼高的違約金,這些孩子們怕是回不來了。
吳有陽拿著名單走進來,臉色有些不好看。
“怎麼了?”季安問道。
“招募來的這些志願者都是老弱病殘,其中普通人中的男性志願者,幾乎七成以上都是流浪漢。剩下兩成多是兒童,只有不到一成的普通成人。還有那些異能者志願者,都是最低階的異能者,這其中大部分還都在戰鬥中留下暗疾。”
這很正常,如果不是身體原因,異能者一直都自持甚高,認為比普通人高一等級,怎麼會願意來參加不知名的實驗。
這些異能者應該是自己組隊出任務的時候受了傷,普通醫院醫治不了。
治癒系異能者只給出基地任務受傷的異能者免費治療,這些自己組隊出各人任務的,要想請動治癒系異能出手,需要昂貴的費用。那是一筆天文數字,低階異能者根本拿不出來。
“這豈不是正合咱們的意。”季安道:“那些身體健康的人群就算一個月不吃營養的東西也看不出來身體有多大變化。相反這些營養不良的人接受實驗,咱們才能更好的觀察營養劑的營養是否均衡,能否做到保證人體所需要的最基本的營養。”
吳有陽一拍腦門,笑了,“是我魘住了,可不正是這個道理。要是這些人進來面黃肌瘦,出去的時候讓咱們養的白白胖胖的,那才證明咱們實驗的成功性。”
吳有陽快快樂樂地去分營養劑了。
衛康和朱良平夾在陌生的成年人中很不安,兩個人擠在一個小角落裡,不過好在這裡有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們,並不管他們做什麼,只是不允許他們打架。
“開飯了,開飯了!”遠遠地有人喊著。
那些剛剛還懶洋洋躺著一副要死不活模樣的成年人聽到吃飯一個個動作迅猛地如同一隻豹子,刷地就竄了過去。
衛康和朱良平不敢同這些人搶,就默默站在隊伍最後面。
七八個工作人員遠遠地走過來,其中一個人手上端著一個小盤子,那個盤子真的很小,小到只能放一個大一點的蘋果。
衛康和朱良平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瞧見了絕望。
這麼點吃的,一個人都吃不飽,那些成年人肯定一下就搶光了,他們兩個只能挨餓了。如果一天還好,天天這樣的話,他們根本搶不到食物。
“每人一支,拿到後當場喝掉。”其中一個分發食物的人對眾人道。
排在最前面的流浪漢探頭瞧了一眼,發現小盤子中的東西是一種他沒見過的食物,長的有些像末世前他用過的人工淚液眼藥水。
他本來就是活不起死不起找個地方待著罷了,也不怕這是什麼有毒的東西,毫不遲疑就伸手拿了一個,然後擰開就一口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