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這是兩人最輕柔的一次……
李寶福在氣頭上並不答話, 無形的較量在他一人身間展開,他也不知自己在氣什麼,可就是覺得不舒服。覺得就算換成旁人,趙莊生也會對別人好, 對別人笑, 對別人做所有跟他做過的事。
這一切都不是他原本得到的, 而是李全和王華用性命枷鎖把他拷在這裡而産生的。
枕間沉寂半晌後,李寶福哽著聲音說:“不想感受,你不喜歡待在這裡走就是了。以你的本事和力氣, 去鎮上或縣城找個事兒做, 過清靜日子多容易,何必跟我守在一起。”
“李寶福!”趙莊生沉聲道, “再問一次, 到底怎麼了?方才我們都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生氣了?哥哪裡沒做好,你說我一定改。”
強勢的逼問在李寶福嘴裡是問不出答案的,他只會咬緊牙關, 把心酸委屈全部吞進去,獨留趙莊生一人著急。
趙莊生也確實急了,他頭次把生悶氣的李寶福翻過來,健壯有力的長腿壓住李寶福的腿,繼而鎖住他掙紮的雙手,一手按過頭話!”
這般強迫下,李寶福仍是不說,只望著床帳, 可趙莊生粗暴的手段已讓他積攢片刻的心酸溢位眼尾。
趙莊生看著李寶福倔強不肯服輸的臉,心裡火氣就更大,可懷裡人淚水充盈雙眸的樣子又讓他的鐵石心腸瞬間軟化,不知他有多少的無奈和憤怒都在這無根水上消失殆盡。
趙莊生吻走李寶福的眼淚,語氣是那般柔和又虔誠:“寶福乖,到底怎麼了?跟哥說好嗎?”他的唇緩慢又真摯地移向李寶福的眉心,“上次不都答應了哥,生氣歸生氣,但不能不理哥。”
“你不說,哥就永遠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醇厚低沉的嗓音夾著濃烈的情感一下一下砸在李寶福心上,他看向趙莊生的雙眼,只在那焦急無措又滿懷濃烈的眼裡看見了自己。
“你不關心我……”李寶福終是在那焦急與無措眼神裡軟了脾氣,“也不喜歡我。”
“我什麼時候不關心你了?”趙莊生急忙辯解這句,然後面那句他磕磕絆絆,還帶著些許不好意思,“喜歡……你,誰說不喜歡你了?”
“沒看出來,反正你每次都不關心我,”吵架吵到這時候,李寶福已不在意這話對不對了,直接就套在趙莊生身上,“每次……”
“哪次?”趙莊生不依不饒地問。
這次是李寶福磕磕絆絆了,重複道:“就……就每次。”
趙莊生似是無奈:“淨會冤枉人。”
李寶福吸了下鼻子,話裡夾著濃重的鼻音:“我不管!你就是不關心我,不愛……”
趙莊生實在不想聽李寶福在這兒說氣話,直接俯首堵住他的唇,起先李寶福還想掙紮兩下,但後面亦沉溺於這個吻。
來不及嚥下的津液順著李寶福唇角流下,被禁錮的雙手由趙莊生引到他的脖頸上摟住,歉意話也在這時流出:“不要氣哥了好不好?有什麼說出來,我一定改,寶福。”
唇分時,兩人唇間亦有銀線相連,趙莊生用鼻尖蹭了蹭李寶福的鼻尖,溫和道:“還生氣嗎?”
李寶福雙頰緋紅,囁喏道:“生氣。”
趙莊生說:“氣什麼?說出來。”
怒火都融化在了那個吻裡,李寶福緩好心神,說道:“方才你為什麼去數小木箱的錢?明明都到緊要關頭了,進來不就行了嗎?”
趙莊生一愣,顯然是沒料到這激起李寶福生氣的點子竟是這個,說:“我是怕你不願意,畢竟每次咱倆做這事,你都會問這箱子有多少錢,我以為你不想的。今日我便想著在做前數一下,這樣不破規矩。”
李寶福說:“我每次問你還不是因為,你次次都拿著箱子跟我做事。我以為……”他垂下眼眸,被趙莊生親吻得紅潤的嘴唇幾近抿成一條直線,“以為你心裡只在乎那個箱子,從不在乎……在乎我。”
直白的話撕開趙莊生心裡的繭衣,他抱緊李寶福,將頭埋在他肩上,深吸一口氣後,嗓音沙啞:“我在乎。”
“寶福,我在乎你。”
李寶福骨骼被趙莊生勒得太緊,他雙腿圈上趙莊生的腰,雙手壓著趙莊生的脖頸讓他與自己契合無縫才能緩出氣,他說:“我不信,你只在乎那個箱子。”
“早些年娘跟我說,你小那事不能胡來多了,否則傷身。”趙莊生將李寶福鎖在自己懷裡,身型壓著感受著懷裡人的氣息,“所以每次我親近你,都記著這句話,並不是不在乎你不愛你,你千萬別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