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門忽然被敲響了,一個學生探頭探腦進來,問:“喻圓哥,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山上放爬犁嗎?缺個人。”
喻圓有點兒想去,他已經好幾年沒玩兒過了,但是作為老師和學生玩鬧到一起是不應該的,會失去老師的尊嚴,管不住學生,所以他還是擺擺手:“你們自己玩兒吧,誰要和你們玩這些。”
學生哦了一聲,默默走了。
景流玉等人走了之後,問:“放爬犁是什麼?好玩嗎?”
“你這都不知道?”喻圓給他比劃,“就是木頭做的類似小車的東西,簡易版的就是坐著一塊塑膠布,從山頂有雪的地方一直滑下來,特別驚險刺激,跟大滑梯一樣!特別好玩!”
景流玉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眸:“我也沒有玩過滑梯。”
喻圓卡住了:“那你小時候都玩兒什麼啊?”
景流玉想了想,說:“練琵琶,學書法,學騎馬,還有射箭……”
“騎馬射箭,那也很好玩了!”喻圓安慰他。
“那圓圓帶我去玩爬犁,回去京市我帶你騎馬射箭怎麼樣?”
都是喻圓想玩的,這麼算下來真劃算了,他連連點頭:“那咱倆吃完中午飯,去小商店買兩塊兒塑膠布,我知道西坡沒什麼人,咱倆去西坡玩兒。”
“好,那我煮午飯。”
“你手擦了蛤蜊油了,我給你洗菜吧。”
景流玉學了點兒簡單的炒菜,還帶來了很多速食,週六週日不開火,或者吃夠了食堂的時候,給喻圓換換口味的。
他用小電鍋煮了一鍋咖哩土豆雞,還有一鍋米飯,喻圓在櫃子裡找到他帶來的火雞面,眼巴巴地問:“再吃點這個行嗎?”
“當然可以。”景流玉又煮了兩包火雞面,打了兩個溏心荷包蛋。
喻圓嚥了咽口水,又在櫃子裡一頓翻找,想看看有沒有火腿什麼的,結果找到了一包麻辣燙真空包,景流玉帶的真齊全。
但景流玉已經做了這麼多吃的,喻圓不太好意思讓他再給自己煮一包麻辣燙,只好在他旁邊忙碌地翻看包裝,把真空袋弄得嘩啦嘩啦響,很不經意地問:“這個保質期多少天?聽說生包的保質期都很短,就半個月……”
景流玉已經很識趣地刷鍋倒水,然後向他伸出手:“給我吧。”
全新增,無天然,這頓飯正是喻圓日思夜想的味道。
他被辣得斯哈斯哈的,景流玉給他開了罐草莓牛奶,還把自己火雞面分給他了一半兒。倆人坐在簡陋的課桌前面吃了頓飯,這些東西吃下去,喻圓感覺活著都有意思了,吃飽了懶洋洋靠在椅子上,叼著草莓牛奶的吸管。
景流玉收拾碗筷路過的時候,實在沒忍住,裝作不小心摸了一把他的肚子,然後在喻圓彈起來之前說不好意思:“我想從桌洞裡取塊抹布的。”
“你把抹布放桌洞了?”
“……記錯了,你快穿衣服,咱倆去西坡吧,一會兒太陽就下山了。”
喻圓果然不再追究了,穿好衣服等景流玉洗碗。
從山頂滑到山底大概一百米,西坡沒什麼人,所以沒有被小孩兒們的屁股清理平整,路上還有一些橫生的樹枝,萬一偏離路線,容易被劃傷,固然刺激,但也危險。
“你走快點兒,從山頂玩才刺激,我們小時候就從山頂一下子滑到山底,讓你見識一下,土包子,沒玩過吧。”喻圓一邊嘀咕,還要往山:“我第一次玩,有點害怕,能不能從山中間開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