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 可可想你,我也…………
喻圓在那一天不止找到了家人, 還得到了被欺騙的真相,以及愛人即將訂婚的訊息。輾轉反側之後,卻得到自己只是被包養的身份!
痛——
心髒好痛!痛得在滴血!
喻圓那時候一定痛得要死, 也怕得要死吧。他膽子那麼小的一個人,把自己關在衣櫃裡,蓄了一個小小的窩, 好藏起來, 團成一個球, 獲得一點兒安全感。
景流玉近乎熬了三個通宵, 遲鈍的大腦被錘子敲擊一樣悶痛,後知後覺品嘗到了喻圓當時的酸澀。
那些天喻圓在想什麼,景流玉心裡閃過太多種紛雜的可能, 他們團聚成一個堅硬的球迎頭向他砸來, 讓他無從下手。
越抽絲剝繭,越無法接受。
景流玉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畜生。
他怎麼能和喻圓說那種話?
那是雪上加霜, 一切都變得壞透了。
過去被忽視的蛛絲馬跡忽然變為無法忽視的呈堂證供。
喻圓離開時候反反複複強調的, 是不能接受被景流玉一直當作情人關系存在,介意的是景流玉最後口不對心提起合同的話而非被設計欺瞞。
景流玉忽然察覺到事情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
喻圓悄悄在心裡原諒過他, 最後被他逼到忍無可忍才決絕離開。
喻圓能原諒他, 就是跟人家出去過生日喝酒算得了什麼啊?不出軌他都得感恩戴德,犯得著說這種犯賤的話嗎?
景流玉覺得自己跟那些腦蠹心朽的玩意沒什麼區別,腦子是拿來用的不是擺著好看的。
景和清看他那副樣子,不敢再待下去了, 拿著請帖, 小心翼翼地起身。
景流玉忽然伸手,把請帖從他手裡抽出來,眼神光都沒聚攏, 問:“可可呢?把她送過來待兩天。”
他不是個遇到事就會六神無主的人,一個勁兒地在心裡問自己怎麼辦沒有用,即使心如刀絞,他也得先把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一攤子破事兒解決明白。
“好,我一會兒送她來。”景和清說完,馬不停蹄跑了,生怕晚一秒就能被什麼惡鬼活吃了似的。
景流玉坐在原處,實在沒忍住,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打完之後,他自己都愣住了。
他回過神,沒有猶豫,先聯系溫家退婚。
那邊自然勃然大怒,臨到訂婚的節骨眼兒上悔婚,這顯然沒把他們家當回事,景流玉並未多爭辯,於溫家而言,他確實是過錯方,很痛快地主動給出了補償,溫家顯然沒想到他這麼大方,一時間啞口無言。
景流玉心裡還有更重要的事牽掛著,壓根沒心思和他們你來我往的打機鋒,只想快刀斬亂麻把事情處理好把人哄回來。
溫家那邊打發走,不多一會兒景衛南的電話就打進來了,預料之中。
他沒躲,索性一遭全都處理了,不再拖延,也不再瞻前顧後,倚著沙發,直接接了起來。
景衛南顯然比溫家更憤怒,大罵道:“你要造反嗎?人家哪裡不好?你不和溫家小姐結婚?”
景流玉不想和他費口舌,眉眼低沉地看著左手手腕掛著的手環,倦聲道:“第一,我連她的面都沒見過,何談滿意?第二,我已經結婚了,用不著你們給我安排。”
“誰?我看你是被外面的野女人勾了魂!跟你那個爹一樣!你真是要氣死我!”
景流玉按了下眉心,說話帶著種要炸了世界的無畏,連景衛南的死活都沒考慮:“是男的,男人,我和男人結婚了。我和父親不一樣,他喜歡女人,我喜歡男人,就是這樣。”
“你!你你你!”
這種話對景衛南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來說未免過於殘忍,他在電話裡幾乎要暈過去了,景流玉直接結束通話,不再理會,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現在看起來有些瘋了,的確,他幾乎要瘋了。
他後悔的要瘋了,想喻圓想得要瘋了。
景和清怕耽誤景流玉的事,沒多一會兒就把可可送來了。
可可顯然對這副尊榮的景流玉更怕了,抱著自己的書包一直往後躲。
景流玉對她和氣多了,松乏松乏表情,盡量顯得柔和,蹲下來,叫她:“可可,來和你圓圓哥哥說個話,說你想他了。”
喻圓早就把他拉黑刪除,想來聽到他的聲音也不會願意,可可就不一樣了,喻圓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