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僅僅只是想能更好地生活下去,不再為了環境勾心鬥角而擔憂、不再為了那麼一點點錢財而發愁、不再為了顛沛流離而心驚膽戰。
“看,你為他把理由都找好了。”洛煋對著鏡子苦笑。有時,真想一死了之,這道題他拼了命也沒有解開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失控了。
洛煋深呼吸,開啟衣帽間的門,向樓下走去。目光向下,田西禾稍有侷促地坐在沙發上。
是的,剛剛最重要的問題。洛煋沒有給他答複。看到洛煋下樓,他急忙起身,洛煋先開了口“你去哪?我先送你。”田西禾望著對面的男孩,他還是如同當初一樣鮮亮,只是眼神變得空洞,他的靈魂去了哪裡。
他想問,但是,他是否還有這個權力?他甚至不敢捫心自問。
“田老師?”洛煋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扯回當下。
“我中午有事,我先送你,去哪?”
從前,他的話語會更軟一點,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師娘知道你回來嗎?”洛煋繼續發問,顯然田西禾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我們聊完你再去忙,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田西禾的臉有些漲紅,對面的洛煋皺起了眉,田西禾這個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聊完你走你的,我直接去研究院了。”說著洛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原本他只是想把他送走再晾著他,等時間給他們或給自己一個答案。
現在田西禾急著追問,就是說,他本身,是有第二個答案的。
似乎他不行,他自然留好了後路,再回列賓?或者去其他人的身邊。
這樣的推論讓洛煋心裡發笑,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他特麼也改不了。
“讓我再追求你吧,洛洛。”田西禾坐在洛煋的身邊,他試圖握緊洛煋的手。
“還不夠難堪麼?我還不夠難堪麼?一定要我和你一起身敗名裂?”洛煋抽出了手,質問著田西禾。
顯然這樣的回答,是田西禾沒有想到的,他試圖解釋,可是,事實擺在眼前。
他到底為什麼去了列賓呢?他自己心裡當然清楚。
他心裡愛洛煋愛得緊麼?好像並不是。
人,是最會說謊的,尤其是男人。
“我真的很想你,走後的每天我都在懺悔。當初不應該,可是都來不及了。洛洛,我想彌補你。讓我彌補你,可以嗎?”洛煋就這樣注視他的眼睛,他說得多懇切啊。、
“用命彌補嗎?你彌補我?誰彌補郝欣?誰彌補田甜?”
“我在說我們的事。”
“從你結婚那天開始,就特麼沒有我們了!”洛煋激動地開口,“你早就做完選擇了,田老師。當年你對我說的話,你忘了?”有些顫抖的洛煋繼續道,“你悄無聲息地瞞著我結婚,你想有家庭,你有了。你想有孩子,你有了。現在你又想有我了?”
“洛洛,事實不是你說的”田西禾眼見洛煋開始激動,他想打斷他說的話。
洛煋並沒有停下,“事實?結果就是事實。”
田西禾抓住了洛煋的肩膀,“洛洛,你明白我的迫不得已嗎?”
“你別鬧了田西禾,你的迫不得已?誰拿著你的xx讓你生孩子去了?”
田西禾被洛煋懟得啞口無言,沒錯,為什麼一直為自己辯解呢?無非是洛煋最後會依著他罷了。
可是,這次的洛煋和之前都不同。
“田西禾,我們早就結束了。剛剛擁抱也好、接吻也好,都是休止符。我們之間再無可能。你走吧,別再來找我。”
這個答案顯然不在田西禾預料之內。他像是洩了氣的皮球。最後還是說出了“洛洛,真的對不起。”
“沒有對不起最好,你說呢?”
兩人對視著,紅了的眼眶是後悔麼?是感到慚愧麼?是所得非願麼?
良久,田西禾起身,
“我走了洛洛。”
隨即,是大門關上的聲音。
半晌,“嗯,再見,田西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