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祈懷月摸到胸口處柔軟的毛絨睡衣,周圍熟悉的臥室佈置,讓他有一種自己做了一場黃粱大夢,此刻才剛剛蘇醒的錯覺。
到底,是他真的穿成了修真世界的祈懷月,還是——那只是他做的一場幻夢?
就在這時,突然想起了一陣格外暴躁的敲門聲。
祈懷月神智昏沉,他麻木地開啟門,與兇神惡煞的喬寒山打了個對面。
“祈懷月,你他媽竟然敢放我鴿子……!”
然而看著一臉蒼白得如同隨時能猝死上新聞的祈懷月,喬寒山皺了皺眉。
“怎麼了?發生什麼大事了?”
看著多年好友熟悉的關心面孔,祈懷月突然想起,自己和喬寒山相約出去的那一天,就是他穿到修真世界的時候。
“寒山……”
可是,他在地球上的過往,好像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祈懷月輕輕喊了一聲喬寒山的名字,眼淚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
喬寒山被嚇得就差當場朝他跪下。
“祖宗啊,我剛剛的語氣不就是兇了一點嗎?你怎麼說哭就哭了?”
喬寒山以對父母都沒有的畢恭畢敬姿態,連忙拉著祈懷月來到屋中,語氣沉重而堅定地說道。
“你放心,不管是什麼病,咱們都得治。我傢什麼不多,就是錢多……”
看著喬寒山的誤解逐漸滑向一個他無法理解的地方,祈懷月擦幹淨他的眼淚,終於能恢複往常對好友的平靜。
“我沒得絕症,只是,我遇見了一件事情……”
他與喬寒山是幾十多年的好友死黨,祈懷月從小到大幾乎沒有什麼對喬寒山隱瞞過的秘密。
所以他也毫無隱瞞地將自己在修真界的所有經歷,都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自己的好友。
“那時候,我沒有時間再考慮,就對自己動手了……可是,師尊,怎麼辦……師尊如果看見我死的那一幕,會很難過的……”
祈懷月難以想象,如果師尊認為是他自己害死了他,會承受怎樣的心理重壓?
而他也不得不面對的是,如果他師尊真的與天道融為一體,變成了無情無欲的真正天道,也許喜宴上他們相依的最後一刻,就是彼此的最後一面了。
他還有,許多許多想和師尊去做的事情……
喬寒山輕輕拍打著少年的脊背,溫聲安撫他。
“沒事的,沒事的,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等祈懷月冷靜下來後,喬寒山去外面打了一個電話,回來後對祈懷月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的體檢報告出來了,你和我一起去趟醫院吧。”
祈懷月懨懨地搖了搖頭,他其實沒有什麼出門的興趣,但耐不過喬寒山糾纏,他還是被喬寒山拉著到了喬家名下的醫院。
只是看著眼前溫柔耐心,詢問他病情的精神科醫生,祈懷月懨懨地轉頭看了憂心忡忡的喬寒山一眼。
“我沒得妄想症,我和你說的,都是真的……”
喬寒山好脾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同安撫一個發脾氣的病人。
“我知道。你沒得病。但是人啊,時不時就要做個體檢的,對吧?你就當今天是配和我一起來做體檢了……”
祈懷月沒有什麼反抗的力氣,他現在只覺得全身都很疲憊,心神彷彿都還停留在修真界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