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查探趙盛司情況的弟子驚呼一聲。
“趙師兄的額頭,怎麼這麼燙?”
高熱。
這兩個字如同一記重鐘,連同老婦人昨夜的敘述敲響在眾人心間。
被妖獸所傷的村民,回村之後正是出現了高燒的症狀,然後迄今為止都昏迷不醒。
難道,趙盛司也是染上了和那些村民同樣的病症?
有人驚慌失色,還有人想立刻遠離趙盛司,孟玄素這時候安撫眾人。
“錢師叔就在附近,應該很快會趕來的。趙師弟身上的症狀也許另有緣由,大家不用驚慌,一切等錢師叔來再行處置。”
驚慌的人群慢慢冷靜下來,而暈倒的趙盛司被人投餵了靈藥後,也慢慢睜開眼。
“我,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我,我感覺我好像不能動了……”
趙盛司臉上出現驚慌不安的神色,看著眾人臉上或是退避或是畏懼的神情,他怒吼道。
“你們都啞巴了嗎?說話啊。”
他的小師妹帶著哭腔說道,“師兄,你現在……發了高熱,先休息一下,等著錢師叔過來……”
趙盛司沉默著埋下頭,然而他們一直盼望著的錢長老遲遲未到,霧氣更為濃鬱,死寂中眾人放輕的呼吸,更是將性情本就暴躁的趙盛司逼瘋。
“為什麼,只有我一人,染上了高熱?”
趙盛司抬起頭,怨毒的眼神投向了不遠處的諸承淵。
趙盛司只能想到這樣一種解釋,他不可能這麼倒黴,被妖獸所傷之後還染上解毒丹都無法解毒的劇毒,而且其它受傷的修著就沒事,怎麼偏偏就他一個人中招?!
所以一定是有人要害他!
如果場中真的有人想殺他,那這個人真的就只有剛剛想對他動手的諸承淵了。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刻意下了毒,想要殺我,讓我再也回不到宗門中……”
趙盛司尖聲高喊的話語,讓其餘弟子看他們的眼神,都染上了些許異樣。
祈懷月忍不了旁人對他師尊的詆毀,毫不客氣地出聲刺道。
“剛剛是你出言不遜,我師尊才教訓了你一下。我師尊一向坦蕩,才不會用這種小人伎倆。”
孟玄素本不想幫諸承淵說好話,但他知道此時不能讓本就不多的弟子間,再心生猜忌。
而且他也知道以諸承淵的性情,就算要殺人,也是直截了當取人性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於是語氣不自覺地偏袒了諸承淵這一邊。
“好了,趙師弟,不要無事生非了,剛剛的事情都過去了,你現在還病著,還是好好休息,等人來援吧。”
無事生非?好一個無事生非。
然而看著眾人不接話的沉默神態,趙盛司也知道他得不到再多人的聲援,也只能強忍著吞下這口氣,眼中卻閃過一絲怨毒之色。
他倒要看看,旁人也染上病後,孟玄素還能不能這般理直氣壯地說出無事生非幾個字。
“周師妹,我好難受,我想喝一口水,我,我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