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外人敬畏如冰冷仙神般的觀淵劍尊,只在他的小弟子面前,展露出無人可見的溫和深沉。
“懷月,你每一處都很好,這世間,無一人能與你相比。”
諸承淵一字一句,如同天經地義般冷淡卻肯定道出的大道律規,沉黑眼眸傳達著讓祈懷月幾乎為之滾燙的熱度。
“即便讓我去選,我寧願永世絕消飛升之念,也只想讓你留在我身側。”
祈懷月在諸承淵的目光中,感覺身體被滾燙的溫泉包圍著一般,滾燙的紅意一點點染上耳垂,面頰。
他有種似乎燒得迷迷糊糊,幾近暈厥的難言窘迫,然而在這窘迫中,又生出了幾分,讓他心髒都為之顫抖的異樣。
“我……我也不會後悔遇見師尊的……”
祈懷月輕輕將臉埋進師尊的懷抱,不知道為什麼,說出這句時,他有種與之前迥然不同的羞澀窘迫得想鑽個洞藏起來的急促感覺。
而看著少年如綢緞般柔順墨發的微微顫抖,諸承淵心間一動。
“懷月,既然如此,你曾經所說的前師尊……”
祈懷月有種說過的謊,被當事人正面拆穿的感覺,他艱難地小聲道。
“其實,那也是師尊……師尊,就只有師尊一人。只是那時候的我剛剛重生,不想……牽累師尊,本想著遠遠看一眼,就好了……”
諸承淵胸膛中泛出如同海浪席捲般的喜悅與震動。
他原本一直擔憂祈懷月的前師尊出現,會搶走他的小弟子,甚至做好了必要時刻,斬草除根,讓那人不能活著來到他的懷月身前的準備。
可是,原來都只有他一人。
原來自始自終,他的小弟子所欽慕依賴的人,都是他。
只是想到祈懷月仍未打消的“牽累之說”的想法,諸承淵的面容又冷沉了下去。
“懷月,若我當初沒有執意收你為弟子,你是打算一世都不複與我相見?”
祈懷月在諸承淵懷中仰起臉,少年人露出羞怯的,烏黑眼眸如同沾染著水光的半張臉。
“……我,我應該會忍不住,偶爾,偷偷去看師尊……”
這一刻,諸承淵胸腔中的心髒心悸如同擂鼓,如果不是怕嚇壞了他的小弟子,諸承淵簡直要控制不住將他的懷月,一點一滴全部吞噬,融入他血肉中的強烈慾望。
劍尊似乎想到了他的小弟子這般偷偷摸摸,不敢見他的場景。
諸承淵嘶啞道。
“不可……”
他如今能剋制住更為洶湧的慾念,完全是因為他的小弟子,就在他的懷中,如此依戀而親近地望著他。
若是他此生只能與他的懷月遙遙相見,那與活生生剮下他的血肉,他與行屍走肉又有何異?
“懷月,除非我死,不然……我永世不可能放你離開……”
祈懷月像是不滿諸承淵這番話這般皺眉。
“師尊,不許你輕談生死!現在,就算師尊要趕我走,我也會賴著師尊不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