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昨晚就這麼睡著了?
等等,他師尊呢?
難不成他昨晚遇見的一切,都只是他酒後産生的幻覺?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祈懷月忍不住産生了懷疑。
然而當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師尊平靜地走進來時,祈懷月下意識地乖乖坐好。
“師尊,昨晚……”
他剛想問昨晚發生的事情,就看到一勺調羹,送到了他的嘴邊。
諸承淵端著碗,劍尊平日握劍格外平穩的手,此刻端著盛著解酒湯的碗,一勺勺喂到他嘴邊。
祈懷月本來想說他可以自己喝,然而師尊冷淡深黑的眉眼,天然有一種讓人不敢過多置喙的畏懼感覺。
祈懷月簡直難以想象,他昨晚是怎麼敢大著膽子讓師尊陪他一起睡的?
果然是酒壯慫人膽。
祈懷月暗暗下定決心,他以後無論如何都不喝酒了。
解酒湯格外清冽,帶著點微微酸甜的滋味,彌補了他昨天沒有喝上心心念念果酒的遺憾。
只不過喝著喝著,祈懷月突然覺得肚子竟然有點餓了。
正這麼想著,師尊送到眼前的又變成了一碟糕點。
這次無論如何,祈懷月都不敢讓師尊給他餵了。
他捧著糕點,下意識客套問了一句。
“師尊,您要吃嗎?”
如觀淵劍尊這般的大乘修者,早已就是辟穀之人,別說糕點,就連所謂的靈藥聖液,都不及他身體內的靈氣精粹。
然而寂靜中,祈懷月猝不及防地聽到。
“好。”
劍尊答應著,坐在祈懷月身邊。
諸承淵看著祈懷月,祈懷月腦子空白一片,他下意識地將手中剛剛自己咬過的糕點,遞到了師尊面前。
然而看著師尊自然吃下了還被他咬下過一口的糕點,祈懷月的腦子突然回過神來。
他驚恐地看著師尊,結結巴巴地說。
“師,師尊,我,我剛剛……您,現在吐出來還來得及……”
然而諸承淵看著他,劍尊淡漠的眉眼,在和煦的日光中似乎也少了幾分難以靠近的冰冷。
“無妨,你吃吧。”
緊接著在師尊過於關切的目光中,祈懷月戰戰兢兢地吃完了一碟糕點。
直到他下意識舔了舔手指上的碎屑的時候,祈懷月仍能感覺到師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師……師尊,怎麼了?”
雖然說昨晚他在宴會上感覺到的師尊冷淡,有一點讓他難過,可是現在師尊這樣靜靜而長久地看著他,他好像有點害怕了。
而看著少年臉上的忐忑神色,諸承淵的神情清明而平和。
“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