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獸門正殿,諸承淵看向謙卑討好他的豢獸門門主。
“還有何事?”
豢獸門門主看出劍尊並不想和他多聊的想法,只能小心翼翼打探道。
“聽說尊者,不日將前往正浩門,我有一個不成器的弟子,還缺些洗筋伐髓的清氣……”
豢獸門門主還想再說,諸承淵已經幹脆地應下。
“可以。”
豢獸門門主笑得格外殷勤小心,“那就多謝尊上了。一路上還要勞煩劍尊多多照拂我的弟子……”
諸承淵點頭,然而這次連寒暄的時間都不給豢獸門門主,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豢獸門的正殿內。
豢獸門門主幽幽嘆了一聲。
想到剛剛觀淵劍尊對他那位小弟子的在意,只覺得人比人,這之間的落差之大,真的讓人落淚。
若是劍尊願意收他為弟子,即使他厚著臉皮,連這個門主之位都不要了,也想毛遂自薦,換取一條坦蕩的大道之途啊。
想了想劍尊收下的三位弟子,都是樣貌不俗之輩。
豢獸門門主摸了摸自己的絡腮胡,忍不住閃過一個念頭。
難不成樣貌更好些,也更利於修道?
巨鷹彷彿看穿了豢獸門門主的小心思,忍不住扇了扇不要臉的豢獸門門主。
它的小主人最好看!
前飼主,剃了鬍子,也還是醜!滿足不了它們巨羽妖鷹的審美。
……
“出了何事?”
諸承淵循著祈懷月的氣息尋來,第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之外,握著染血靈劍孤零零站著,神情低落的小弟子。
那一刻,劍尊恐怖而暴虐的氣息,讓原本差點想和謝越和打起來的豢獸門修者噤若寒蟬。
所有人感覺到那股恐怖如汪洋般沒過口鼻的氣息,瞬間安靜了下來。
然而劍尊只朝著一人走去。
“受傷了嗎?”
明明能感覺到靈劍上的血,沒有祈懷月的氣息,然而當看到他的小弟子握著染血的劍,神色茫然無措的時候,諸承淵突然生出格外濃烈的悔意。
他不該讓祈懷月離開他的視線。
他的小弟子還這麼脆弱,除了他之外的其餘人,怎麼可能一心一意看護他的懷月?
不如,讓這群人,以死謝罪吧。
並不如周圍人想象般風光霽月,正道魁首的諸承淵,心裡一閃而過某種更似魔修般暴虐的想法。
然而祈懷月像是敏感地察覺到了什麼,他一把丟掉了手中的靈劍,像個終於尋到父母的委屈孩童般,撞進了諸承淵懷裡。
少年的身體柔軟溫暖,那清淺柔軟的呼吸,讓諸承淵的腦中短暫的一片空白,幾乎忘記了自己剛剛的所有念頭。
此刻,他輕輕攬住自己的小弟子,竟覺得從前無聊乏味的年月,只是為了等來此刻的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