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古怪了起來,他立刻想要將手指上的戒指拔下來。
然而他再怎麼用力,玉戒就像是焊在了他手上一樣,紋絲不動。
焦急之中,諸承淵的指骨握住了祈懷月的手腕,止住了少年急得快要將自己手指勒出紅痕的動作。
劍尊冰冷的指尖搭在祈懷月戴著乾坤戒的手指上。
“若是不想要了,就換一件吧。”
諸承淵的神情仿若萬年不變的雪山,不帶任何語氣地說道。。
明明終於可以如願以償地脫下戒指,然而祈懷月下意識地看了師尊一眼。
他好像隱約感覺到了,師尊的情緒不太好。
“師,師尊……我不是不喜歡這枚戒指,”祈懷月努力辯解道,少年本就出眾耀眼的面容,此刻帶著點說不出的窘迫羞紅。
在觀淵劍尊冷淡卻耐心的注視下,祈懷月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只,只是,我家鄉有種習俗,只有快過門的夫妻,才,才能這麼戴戒指……”
祈懷月磕磕絆絆地說完,整個人恨不得如同鴕鳥一樣埋在地上。
在一片沉默中,祈懷月突然後知後覺。
反正修真世界只有他一個知道這個地球上的習俗,他私下裡再換根手指戴儲物戒不就好了,為什麼要當著師尊的面說出來?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諸承淵從未聽過任何一個地方有過這種習俗,然而看著他的小弟子羞窘得連雪白的耳垂都染上淡淡粉意的模樣,他卻相信這種說法是真的了。
過門夫妻嗎?
想著他的小弟子披著喜帕,在新婚之夜,烏黑柔軟的眼眸,羞怯地被人這麼戴上玉戒的模樣,很少有過外露表情的諸承淵,第一次忍不住露出些許笑意。
祈懷月就像看著怪獸出現一樣,震驚地看著露出淡淡笑容的觀淵劍尊。
“師,師尊,你笑了?”
算上前世加現在兩輩子,祈懷月都不記得自己有見過師尊笑出來的樣子。
然而轉念一想,祈懷月立刻炸毛了。
“師尊,你在嘲笑我?”
一向拘謹乖巧的小弟子,此刻震驚又氣憤地像只炸毛的貍貓幼崽,撲在諸承淵身上,悲憤地向他討要著說法。
“師尊,你,你怎麼可以嘲笑我?!!”
看著祈懷月悲憤得烏黑眼眸快要溢位水光的模樣,諸承淵盡力收回嘴邊的笑意。
“懷月,我不是在笑你——”
劍尊的聲音低沉冰冷,像是一潭散發著悠悠寒氣的冷泉,有種玉石相擊的冷淡悅耳。
“只是,想起了凡間成婚的場景。”
一想起他小弟子披著紅帕的惱羞成怒面容,諸承淵又有些剋制不住臉上的笑意。
祈懷月半信半疑,但最終還是上輩子對於師尊的信任,讓他相信師尊不至於做出取笑他的事情。
“師尊,那你快幫我取下來。”
經歷了這麼一遭,祈懷月突然覺得這個無名指上的玉戒越看越糟心。
諸承淵則覺得他的小弟子這幅眼巴巴看著他的模樣,更加可憐可愛。
“你想戴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