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祈懷月也認出了說話的老者,就是前世一直縱容包庇盧固修的煉器閣長老,盧曲木。
前世,如果不是這位盧長老一直縱容盧固修,盧固修也不至於不知天高地厚到甚至還敢造他師尊的謠言。
所以對這位盧長老說的以後會嚴加看管盧固修的話,祈懷月是一概不信。
甚至他懷疑,盧固修死後,傳至天霄宗內外有關他師尊的那些沸沸揚揚的謠言,也有這位看似和藹可親的盧長老的手筆。
更陰謀論一點,盧固修修煉魔功,需要活人血祭之事,這位與盧固修一脈同源的盧長老,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嗎?
祈懷月下意識地拉住了師尊的衣袖。
諸承淵回頭,看見了小弟子眼中夾雜著擔憂的目光。
觀淵劍尊指尖一動,一道攝人心魄的劍芒咫尺間穿透盧長老的元神幻象,被劍芒穿透的盧曲木的元神幻象,立時單薄了幾分。
如同貫穿天日的長虹般的劍芒,毫不停頓地挾著盧固修,將人帶上道玄殿。
盧固修早在被劍芒裹挾的路上,就被嚇昏了過去。
而盧曲木的元神幻象被擊碎又重凝,餘悸未定之餘感覺到觀淵劍尊視他如無物般的冷酷殺意,神色更加惶恐難安。
元神幻象與本體相連,剛剛被劍芒穿透的那一瞬間,盧曲木毫不懷疑觀淵劍尊僅靠這一道元神,就能斬滅他的本體。
如今只是斬了他元神一次,已經像是冰冷刺骨的最後一次警告了。
盧曲木不敢再託大,此刻即使看到自己的玄孫被劍芒拖上道玄殿,他臉色青白一片,也不敢再開口求情。
諸承淵本是想將盧固修直接丟給處刑司弟子,如果盧固修有所異動,他並不介意今日投入處刑司的多上一人。
畢竟他在天霄宗的位置已是太上長老,平日裡給這些長老顏面,不計較他們背地裡的小心思和小動作,是他不願和這些庸庸碌碌之人過多計較。
可若這些人以為他良善可欺,連帶著看輕他的弟子——
諸承淵眼底閃過冷凜寒光,觀淵劍的劍芒僅僅是透出一絲餘波,都足以讓被劍氣包裹著的盧固修從昏迷中痛醒,發出悽厲慘叫。
然而當盧固修的血液落入雪白鋒利的劍芒中,發出如同火焰燒灼著水油般的聲音時,諸承淵冰冷徹骨的目光這時才真正投注到盧固修身上。
此人的氣息有異。
諸承淵毫不手軟,察覺到異樣的下一秒,銳利的劍芒毫無停頓地刺透盧固修的丹田,硬生生剖出一顆纏繞著冤魂哭喊,繚繞著濃鬱血氣氣息的黑色金丹。
當這黑色金丹被挖出的那一刻,盧固修慘叫了一聲,“不要!!”
盧曲木的臉色更加難看,不顧盧固修“老祖救我”的喊聲,這位煉器閣閣主驚慌失措地跪倒在地,連連辯解求饒。
只不過這一次,他為之求饒的人是他自己。
“尊者饒命!此魔孽所作所為,我真的一概不知!!”
遠在試煉臺上觀看比鬥的孟玄素,突然看見一道沖天劍光朝著他眉心刺來。
當劍光停駐在孟玄素眉眼三寸的距離時,劍光內傳出諸承淵的聲音。
“有內門弟子修煉魔功,我已挖出他的魔丹,現下徹查天霄宗,若有弟子入魔——”
諸承淵的聲音中透出冷寒刺骨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