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師弟啊,凡人吃喝拉撒,吵鬧多變,你之前不是最不喜外人來訪你的主峰……”
諸承淵定神看向孟玄素,劍尊的眼神讓孟玄素心裡忍不住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所以,我只要祈懷月一人。”
孟玄素有點頭疼,“可那孩子不是說不想給我們添麻煩,若是讓他和其他雜役弟子分開居住,再單獨住到你的主峰,興許他會生出反感……”
諸承淵冷聲說道。
“師兄是天霄宗宗主。這等小事,自然要勞師兄費心了。”
比起誇贊或是恭維,諸承淵這番話更像是在冰冷地下達最後通牒。
祈懷月要是沒有心甘情願搬進觀淵峰,他這個宗主就可以不用幹了。
看著寒光凜凜的觀淵劍,孟玄素只能露出一個微笑。
“這等雜事,自然由我解決。”
……
祈懷月飛奔向山腰另一邊的掌事時,做好了被師尊攔下的準備。
不過一切順利,觀淵劍尊果然也沒有強人所難。
而看見他的到來,先去倨傲不已,視他們如無物的掌事眼中驚疑不定。
三位中年雜役掌事中,一個矮胖些,臉上帶著熱情笑容的掌事湊近,殷勤問道。
“不知小友可是與我們宗主相識?”
至於觀淵劍尊,幾位掌事雖然認出了這位大人物的面孔,卻實在不敢將祈懷月與這樣的大人物聯系在一起。
如果說先前,掌事們看待祈懷月這群凡人,就如同看著自己手上可以隨意拿捏的螻蟻,那麼他們對於觀淵劍尊而言,則是比螻蟻更要微不足道的存在。
照他們想來,傳聞裡,就是連天霄宗宗主,對觀淵劍尊都要格外地尊奉敬畏。
如果一個凡人能和觀淵劍尊這等人物有聯系,怎麼可能會參與天霄宗的雜役選拔?
祈懷月搖搖頭,“不是,只是我剛剛差點從叩仙階上跌落,觀淵劍尊救了我。”
祈懷月這句話一出,三位掌事頭頂大汗淋漓,驚懼得連身體都忍不住發抖。
修士不會從叩仙階上進出山門,叩仙階也就是給祈懷月這些凡人用的,雜役掌事都是依附天霄宗這顆龐然大物的小人物,此刻一聽祈懷月的話,立刻以為劍尊的這番舉動是對他們建造的叩仙階有所不滿。
如果不是這樣,如劍尊這般高入雲天的人物,怎麼可能紆尊降貴去救一個凡人?
“多謝小友提醒,我們之後一定會修繕好叩仙階,絕不讓叩仙階再如此簡陋!”
祈懷月想說些什麼,然而看掌事們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求饒眼神,他選擇了預設的態度。
前世他偶然幾次出入天霄宗的時候,確實有感覺過叩仙階下沒有被完全清理的血跡味道。
他今後也要當上好幾年的雜役弟子,就讓這幾位掌事大出血一頓,修繕好叩仙階,也當是給他出行多一些便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