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價格與其說不合理,根本就是獅子大開口。
送水工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心想女孩這是鬧哪一齣,這人要是不還價就買,那他就是個傻子。
傻子成酒二話不說,抬手就把收款碼給掃了。
掃碼成功的提示音嚇了女孩一跳,她連忙攔住成酒要輸金額的手,“你敢給我可不敢收,收黑心錢是要遭報應的,尤其是帥哥的錢。”
成酒只是看著女孩,像是在無聲詢問,不是你說一百的嗎?那我該付多少合適?
女孩被成酒看的有些心虛,懷疑成酒在故意捉弄她。
女孩撓了撓臉,“給七十就行。”
付過款後,成酒想把付款記錄給女孩看,女孩立馬說:“不用看了,看你剛才那樣,也不差這點錢。”
成酒收起手機,轉身出去,路過櫃臺時向送水工點了點頭,說了一句話。
送水工的臉瞬間紅透了。
成酒先把花束放進副駕駛,甚至還繫上了安全帶,才上車。
香松墓園,顧名思義,整個墓園裡幾乎種滿了香松,而香松,一種四季長春、自帶香味的松樹。
香松樹還有一種特殊的含義,據說在生長著香松的地界裡,將會福澤延綿、永世安寧。
雖是正午的陽光,卻也不曬,成酒站在日光下,彎腰輕輕把花束放在墓碑前。
花朵上的水珠在陽光下晶瑩剔透,成酒站起身,雙眼注視著墓碑上長眠者的照片。
情緒漸漸低落,他抬手撫摸那人的臉,照片中的人眉宇軒昂,眼睛笑起來微彎,嘴角上揚著好看的弧度。
成酒很想念這個笑容,他不自覺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只是笑的有些悲涼,眼角有些泛紅。
猶記得,得知噩耗的那天,成酒覺得自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卻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只是到了夜深人靜時分,獨自一人承受巨大的悲傷,坐在漆黑一片的客廳沙發上,抱著膝蓋,埋頭無聲地流淚。
他不敢開燈,害怕面對只有他自己的空房子,但那人的身影卻揮之不去。
當時,他正在著手準備工作室開業的一些事宜,剛從家裡出門要趕往工作室。
下樓的時候,手機鈴聲從口袋裡響了起來,彷彿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成酒在鈴聲的催促之下接起了電話。
“喂。”
“請問是成酒先生嗎?”對面的人先是確認成酒的身份。
成酒移開耳邊的手機,看了一眼,陌生號碼,想了想後,一向不接陌生人電話的成酒,還是禮貌回答了對方。
“我是。”
聽了成酒的回答,對面的人沉默了有十秒鐘,“是這樣的,我們在顧奚的緊急聯絡人裡只找到您的聯系方式,呃…,請問您跟顧奚是什麼關系?”
對方提到的名字,以及緊急聯系人,讓成酒停住了下樓的腳步。
“我是他的愛人,你是?”成酒認真的問道。
對方像是被成酒的回答驚訝到,過了會才說,“哦,我是顧奚的同事,因為我們的職業比較特殊,不太方便透露。”
“我接下來說的話,您可能會接受不了,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成酒靜靜聽著,突然感覺一陣心慌,喘不上氣。
對方語氣裡充滿了遺憾和抱歉,“很抱歉,顧奚在一次秘密任務中失蹤了,我們盡了最大的努力去搜尋,可惜還是沒有找到,據這次任務的兇險程度來看,……恐怕是……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