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內,周起燃把沈對的衣服脫了下來。
俊美的青年有著一副非常健康的身體,肌肉線條流暢,面板白皙,鎖骨凹凸有致,煞是好看。
沈對面板太白,以至於後背的傷口格外明顯,周起燃在他背後坐下,單手扶住沈對的身體,一隻手摸到背上的傷痕。
雪白的面板下,一抹凝固的暗紅血液猶如盛開的彼岸,一朵朵攀附在他的半邊身體。
長長的利箭幾乎有三分之一埋入沈對的身體,快要將他刺個對穿。
周起燃捏著箭,深色冷色的精神力交錯著從掌心源源不斷傳入沈對的體內,火屬精神力讓沈對偏冷的體溫重新回溫,冰屬精神力則凝固在他傷口處,治癒他的傷口,也有效的止了血。
但要把箭拔出來,不是一項很容易的事,更何況,這是在意境裡,意境裡的一切都是病患的內心世界,包括意境內的病患本人。
他這要是處理不好,沈對精神力受損,回到現實,輕則病一場,重則精神受損,要麼患上更嚴重的精神疾病,要麼智力退化變成傻子。
當然,這一箭……沈對是免不了要在病床上躺幾天了。
周起燃嘖了一聲,他對治療箭傷完全沒有把握,只知道先止血,之後……之後該怎麼辦?直接拔出來?還是……
週期日猶豫不決,但越是猶豫,這傷持續的時間就越會影響沈對的精神。
如果一口氣拔出來,然後迅速用精神力恢複肉傷,大約可以。周起燃心一橫,握住箭身,用力一拔,只聽沈對再昏迷中也難以忍耐地悶哼一聲,利箭應聲而出。
同時,溫熱的液體從□□汩汩流出,周起燃立刻伸手捂住傷口,耗空精神力將沈對的傷口修複。
只是沈對傷的太重,他的精神力並不足以讓沈對完全恢複。
周起燃精神力虧空,腦子瞬間變得昏昏沉沉,他收回手,瞧見那□□癒合了個徹底,只是留了一塊黑漆漆的疤,醜得很。
再仔細看,模糊的視線裡,青年後背溫熱的液體極為緩慢地流動著。
黑色的血液……?
精神力耗空的滋味不好受,周起燃此刻虛弱至極,他垂眸看著掌心黏糊糊的黑色液體,又聽見大門傳來的動靜。
好像是士兵走了,男人逃過一劫,也就回來了。
眼下他和沈對都很虛弱,沈對更是昏迷不醒,他得先把男人處理了,否則著家夥忽然把他們供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周起燃想著,正要行動,身子卻一軟,一下子坐回沈對身邊。
卻見原本昏迷不醒的沈對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大約也是剛醒,腦子也迷糊,下意識接了他一下,半瞌著眼垂眸看他,半晌吐出一個字:“……你……”
沈對話沒說完,只聽男人走到浴室門口,顫顫巍巍地開口:“那個,我現在……啊?”
他瞧見浴室裡的光景。
坐在地上的陌生青年神色懨懨,懷裡抱著那個剛剛還威脅他,如今卻陷入昏迷的青年。
聽見動靜,陌生青年抬眸看了過來,下一刻便將懷裡人抱了起來,越過他放到已經轟塌的床上。
男人擦了一把冷汗,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見青年轉身一記手刀,他翻著白眼就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