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起燃和幾個員工領了命令，這才捨得轉身離開，回俱樂部去。
好在俱樂部就在沙灘對面，穿過一條柏油馬路，很快就到了。
路過大巴車時，一群學生正好迎面走來，周起燃看見走在最後面，被幾個男生擁簇著的沈對，勾唇一笑。
沈對瞧見了，卻很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無視身邊同學的說話聲，在周起燃面前停下，“喂，你看手機沒？”
“今天太忙了，沒怎麼看。”
“嘖。”沈對皺眉，抬眸看向旁邊放幾個工作人員。
這幾人也都認識沈對，畢竟沈對就是從自傢俱樂部出去的，紛紛打起招呼：“小沈啊，真是挺久沒見你了。原來你跟小遠認識。”
幾人自然知道沈對想聽什麼，其中一人無奈解釋道：“至於你剛剛說的事，今天真挺忙的，除了吃飯的時候小遠看了下手機，其他時候都在忙。”
“對啊對啊，小遠很敬業。”其他的人紛紛附和。
學生們都在往這邊看，無數視線聚焦在兩位主人公身上，沈對有些不耐煩，道：“走了。”
說罷便抬腿離開。
又耍酷。周起燃無奈，心道bking這個稱呼該用在沈對身上了。
抱著沖浪板回來，周起燃和幾名員工跟著林柯，和a大的學生老師們繞著沙灘走了好幾圈，檢查了沙灘，學生們換上自己帶來的沖浪服，踩著板子就撒歡去了，周起燃還得苦逼兮兮地跟著領導們坐上快艇在海上轉。
轉了兩個小時左右，時間已近黃昏，一天的工作總算即將結束。
來的一群人又陸陸續續坐上大巴車，準備離開。
離開前幾分鐘，周起燃看見了沈對。
沈對今天每天下海，坐在躺椅上悠哉悠哉地玩手機喝飲料，放在旁邊的沖浪板一點水跡都沒有。
林柯一開始以為他是沒帶沖浪服，結果人家就是純粹不樂意下海玩罷了。
等到快回學校的時間，他才坐起身，把最後一口可樂喝完，抱著沖浪板交給離得最近的周起燃。
周起燃接過沖浪板，問：“你怎麼沒去玩？”
“不想去。”沈對說，“反正練不練習結果都一樣。”
他已經幾個月沒有沖浪了，就算今天踩著沖浪板在海上滑行一整天，也不會那麼容易找到當初的感覺，他幹脆不找了。
今天很多人偷看他，很多人來問過他為什麼不堅持下去，而是選擇退役，也有很多人安慰他車禍不是大問題，等待他回歸的那一天。
對此，沈對沒有回答。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些話也聽得快背下來了，幹脆不回答得好。
“你呢，”沈對問，“明天你也會來看比賽麼？”
周起燃點頭，“當然，今早我就跟老闆說過明天我想在海邊工作了，我不會錯過你的比賽的。”
沈對沒有回應他最後一句話，只是問：“老闆什麼時候那麼好說話了？我記得他兇巴巴的，比林教練還兇。”
當然是因為我幹得好了，每天累死累活跟牛馬似的。周起燃在心裡嘆氣，嘴上卻故意不接沈對換話題的茬，接著自己的上一句話說：“我明天會給你加油的。”
“……”
沈對垂眸看著掌心捏著的可樂瓶，半晌，低聲問，“你怎麼給我加油？”
“明天比賽前校方不是會講話，我到時候上去為你唱首歌吧。”
“不不不，不要。”聞言，沈對整個人都快要跳起來，他炸毛道，“你正常點行麼？”
“行。”周起燃改口，“我明天早上你來的時候，我私下給你唱首歌，你聽完再去比賽，肯定奪冠。”
退求其次的要求很快被沈對點頭答應，周起燃目的達到。
聽見岸邊老師在喊學生上車，周起燃拍了拍沈對的肩，說：“去吧。”
沈對回到車上，上車前，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海邊的青年。
青年還在看著他，單手抱著他剛剛遞過去的沖浪板，笑得一臉燦爛，在發現他看過來時，還對他比了個大拇指。
什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