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籠罩著客廳沙發上笑意綿綿的青年,只見他雙手抱胸,翹著二郎腿,坐姿瀟灑無比,又有幾分強勢。
許耀一回頭,聽見他道:“喲,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呢。”
那聲音似笑非笑,又好像沒有任何情緒,冷漠而直接,猶如磚石砸在他的身體上,令他一陣後怕,甚至腿軟背寒。
“過來吧。”那人又說,“我正好可以聽你說說你哥哥呢。”
聞言,許耀的大腦在一瞬間被清空,猶如一個人性機器,腦子裡只剩下了一句話,屬於主人的命令:過去。
他要去到主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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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起燃錄完音,吃了許家兩串葡萄,順便拿著許父的手機刪了個監控錄影,時間來到淩晨三點,他才慢悠悠起身回家。
回到家,剛開啟門,一條腿還沒邁進去,黑暗裡,一隻手伸了出來,攬住他的腰,直接將他抱進門內。
厚重的密碼門“砰”一聲關上,周起燃感受著青年劇烈的心跳,和對方在寂靜中尤其明顯的呼吸聲,笑了笑:“睡醒了?”
“嗯。你去哪兒了?”
許應澤倒是粘人得很,說話間便把頭埋進他的脖子裡蹭了蹭,有些委屈地道,“我一醒來,你都不在我身邊。”
“睡不著出去轉了一圈……算了和你坦白吧,我啊,是為了某人未來的工作去了趟許家。”
聞言,許應澤把頭抬起來,緊張地看向周起燃。黑暗裡,明明他看不清周起燃的臉,卻能感覺得到對方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他們沒為難你吧?”
“以後不用擔心我怎麼樣,你該擔心他們怎麼樣。”周起燃實在忍不住在男朋友面前裝這一波,“我一向是欺負人的那一個。”
許應澤撇撇嘴,“那我也擔心你,他們又不是……不是你。”
周起燃被這話哄得很是開心,笑眯眯湊上去吻在許應澤唇角,“繼續保持。”
兩人在玄關膩歪很久,周起燃打著哈欠道:“好晚了,寶貝,該睡覺了。”
他說著,總算按亮玄關的燈,兩人這才回到臥室裡。臥室裡也沒開燈,周起燃再次按亮臥室燈,無奈道,“你是一路摸黑去門口的麼?”
“嗯。”
“不怕啊?”
“怕什麼?”
“怕鬼。”
許應澤沉默兩秒,“有點吧。但我想要你回來的第一時間……見到你。”
他一邊說,臉頰紅彤彤地,偏開視線捕魚周起燃對視,周起燃被他逗笑,又很慶幸那個死氣沉沉的許應澤已經徹底隨著男朋友的再次開竅而消失。
“而且,”許應澤抿了抿唇,“你給我的吊墜,我帶著呢。”
他摸了摸睡褲的小兜,掏出來個小小的圓圓的銀色吊墜。
這枚吊墜平平無奇,沒什麼特別點,但躺在許應澤掌心,就好似被賦予了魔力,他藏不住眼底的笑,說:“是你留給我的吧,你擔心我,所以留給我這個,讓我乖乖待在家裡等你回來。”
他這副靦腆又可愛的模樣直教周起燃心裡酥軟一片。
“過來,我抱抱。”他說著,向許應澤伸出手,許應澤便也撲進他懷裡。兩人又相擁說了些小話,許應澤便躺上了床,周起燃則去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才上床。
夜深,兩人相擁而眠,睡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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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起燃六點就醒了,他睡了不到三小時,滿臉睏倦。但男朋友的事更重要,他小心翼翼環抱著許應澤,拿出手機看網路情況。
網上沒有一丁點關於許應澤的負面訊息,看來許家很識相啊。
催眠確實會忘記催眠期間發生的事,但催眠之前發生的事,是完完全全留在記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