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我不是他女朋友。”女人笑了起來。
正說著,一個青年忽然從女人背後走來,那雙灼人的桃花眼與其頗有幾分相似。他惡作劇般拍了拍女人的肩,對著她做鬼臉:“來了怎麼不進去啊?”
周起燃心想,原來是姐弟啊,畢竟只有弟弟才那麼欠揍。
“小周,這是我姐,她叫何昕,你叫她昕姐就行。”何瑞笑著說,攔著女人的肩把她帶進門,又向女人介紹周起燃,“這是我的學生,小周,周起燃。”
何瑞今年三十五歲,比周起燃大十一歲,比原主大七歲,平日裡就樂呵呵的,但好歹還有一份身為老師的尊嚴,可一到了何昕這兒,就像是十來歲的小朋友,惡作劇不斷。
剛坐下,何瑞便迫不及待地道:“姐,這次垂眸由小周來可以嗎?他算是我這兩年最得意的學生了!很厲害的。”
原來讓我留下是為了這個,周起燃瞭然,便笑著看向何昕,“昕姐,我要是做的不好,就多擔待了。”
“不會。”何昕笑容親切,“阿瑞的學生,我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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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瑞不打算打擾他們,直接離開了辦公室,何昕則在小沙發上躺平。
周起燃拿出銀色吊墜,一開始還在嘗試用何瑞教給他的方式催眠,卻發現這方法對何昕沒什麼大用處。
隨後,周起燃在吊墜上附著自己的精神力,這才順利催眠了她。
女人安靜地睡在沙發上,假寐時還是一臉平靜,真被催眠了,沉沉睡去時,眉頭卻慢慢皺起來,嘴唇緊抿,一副做噩夢的模樣。
看來這位也有一些心理問題。
周起燃幫人幫到底,隔著衣服,屈指點在何昕的鎖骨處,窗外車水馬龍的世界轉化為一個寂靜的空間。
他睜開眼,眼前出現一個栽滿植物、牆上爬滿爬山虎的後院。
這是個小農村,後院用一堆石頭砌成的矮牆,只有成年男人腰那麼高。
院子裡,一棵看起來有好些年頭的歪脖子樹上掛著一個鞦韆,鞦韆處,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蕩得開心。
這是一對母子,女人長著熟悉的面孔,看起來比現實中年輕二十歲。
她滿臉慈愛的地看著懷裡只有四五歲大的小男孩。她一隻手抱著孩子坐在自己懷裡,一隻手握著鞦韆繩。
她懷中的小孩兒長相隨了母親的風格,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雙眼皮大眼睛,白淨的面頰像是糯米團子,看著就很軟很糯。
小男孩被抱在懷裡,盡管鞦韆只是小弧度的蕩,他也玩得很開心,唇間露出幾顆白牙齒,笑聲遠揚。
周起燃心跳忽然有點快。
方才他在現實中就覺得何昕那雙眼睛很眼熟,恰好何瑞走了過來,於是他以為,他眼熟是因為身為弟弟的何瑞也有一雙如此惹人的眼睛。
甚至這對姐弟的眼睛也只有三四分相似。
而這世界上還有另一個人,他和何昕的眼睛簡直如出一轍,勾人心魄,看人的目光如此專注有神。
而那個人,是許應澤。
意境裡,蕩鞦韆的那對母子,是何昕和許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