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車場溫度低於外面的溫度,周起燃穿著一件短袖,因為身體裡擁有屬於火系的精神力,他並不感到寒冷,但他還是裝模作樣地搓了搓手臂。
許應澤看到了他的動作,猶豫了兩秒,把臂彎裡的外套遞給了他,“穿上。”
“真的可以麼?”周起燃笑了下。
“穿。”許應澤言簡意賅。
周起燃便接過外套,搭在肩上。
西裝外套上滿是男人寡淡的氣息,湊近了聞,那股味道鋪滿了鼻翼,是一種令人安心的味道。
周起燃站在原地剋制地聞了好幾下,唇邊掛著淺淡的笑,一轉頭就發現,幾步遠的許應澤正回頭看著他,神色複雜,晦暗不明。
他沒有因此感到尷尬或無措,笑意越發明顯,十分坦誠地道:“嗯,好香啊,許總用的什麼香水?”
若是原主這樣幹,許應澤應該早就把外套拿回來了。
或者是,許應澤不會把外套交出去。
但是……在面對他時,許應澤不會像對待原主那樣,對待他。
前面幾個世界,男朋友總能很快反應到他的存在,他們之間有一種無法割捨的默契和羈絆。
這也是周起燃膽敢大膽挑逗的原因所在。
果然,許應澤只是皺了皺眉,沒有把外套要回來,語氣有幾分他自己也沒能察覺的溫和:“沒用香水。”
“那就是體香咯。”周起燃隨口道。
許應澤盯著他的目光越發沉靜,像是一頭靜默的猛獸,如若周起燃再說出一些不正經的話,這頭猛獸大約就要發瘋了。
好在周起燃還算是有分寸,他沒有再說什麼,只道:“走吧,去找你的車。”
許應澤收回目光,眼神頗有幾分暴躁。
大約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那麼縱容一個曾經想盡辦法對他糾纏的痴漢吧。
也想不到為什麼這個痴漢現在給他的感覺,會變得那麼多。
·
許應澤一個人住,在郊區的別墅區。
他買的別墅是比較小的那一類,裝潢簡約風雅,二樓就是臥室。
“我要進您的臥室催眠您?”
“你想要我睡沙發?”
眼前的青年像是缺乏了很多情緒,周起燃無端響起了第一個世界的自閉症少年。
許應澤目前的狀態,和剛從自閉症走出來,還沒有對這個世界産生多少情緒和情感的患者。
但事實是,許應澤不是沒有情感,只是情感被壓縮起來了,他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再加上睡眠不足,精神萎靡,說話時才會變成這樣。
周起燃無奈搖頭,“當然不是。那您先去洗漱一下上樓吧。”
“我……在沙發等您。”他挑了個位置坐下,對許應澤微笑。
許應澤沉默看了他好幾秒,上樓拿出睡衣,在樓上的浴室洗漱去了。
半個多小時,許應澤出來了,穿得規規矩矩,在樓梯上喊他:“覃雨暮。”
周起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望著窗外的風景發呆。
直到青年又喊了他一聲,周起燃反應過來,起身迎上去。
“你還種花啊?”
“隨便種種。”
周起燃點頭,回想起客廳落地窗外面的小花園,笑道:“花很漂亮。平時都是你打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