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遼喝不來茶,但這玩意兒確實提神,他還是壓著舌上的苦澀硬著頭皮喝了幾口,然後握在手裡不動了,苦著臉把頭靠過去。
周起燃笑了下,茶他也不太喝得來,他從前需要提神的時候一般都選擇抽煙,這種情況他總不能教壞小孩,所以這杯茶他無法為小男朋友收尾了。
還有十分鐘,航班起飛,他們還能在候機廳裡多待幾分鐘。
也就那麼幾分鐘的時間了,兩人握著的手越來越緊,躲在角落裡,也不知是誰先開始的,回過神的時候,兩人已經情不自禁地接了個吻。
意猶未盡地親完,周起燃偷瞄一眼,這個候機廳人不多,應該沒什麼人看到他們。
不過即使看到了問題也不大,在這個世界裡,同性婚姻法早在2021年就合法了,同性情侶在路邊親密地接個吻,完全不會被當做一回事兒。
江以遼剛想說話,忽然感覺他們正被一個緊密的視線盯著看,循著感覺看去,只見候機廳門口站著一個眉頭緊鎖的青年。
青年和他長得挺像,個子中規中矩。
是宋以漱。
宋以漱整張臉都是紅的,表情有些猙獰,一看就是被氣的,提著行李箱兇狠地走過來。
周起燃和江以遼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前者壓根沒把這個渣男當回事兒,後者趾高氣揚,莫名有種心機上位小三的優越感,說:“你來幹嘛?”
江以遼掃了一眼他身後託著的行李箱,嗤笑:“這是幹了什麼違法犯罪的事兒,要躲出國避風頭?哦——姓葉的被你處理了?”
大約是前幾天在醫院裡,導致江以遼發了病,自己大概也被林語箬訓了一頓,宋以漱現在有點怵他。
聞言,他臉色鐵青,道:“我想……和聽覺說點事兒。”
“我男朋友憑什麼跟你個前男友說話敘舊?合格的前任就該跟死了一樣,這個道理你不定麼?”
“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奶奶吧。”
宋以漱不再跟他置氣,語氣平靜道。
說罷,他不管江以遼難看的表情,對周起燃道:“聽覺,從前是我不知道你的好……葉息不過是圖我的錢,操……三千五百萬就給打發了!”
不是五百萬麼?姓葉的這是突然開竅,又追加了三千萬啊。
周起燃挑眉,拿出手機想打字讓人滾。
這些事情說到底,跟他是沒有任何關系的。
更何況宋以漱一看就不是真心求和,說是浪子回頭,不過是因為杜聽覺手裡握著的特權多,宋以漱才會覺得,和他和好如初,就能把以前的東西都拿回來。
“我看透他了,我和他在一起就一個多月,就敲詐了我媽三千五百萬,但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是這一個月的十幾倍了,我媽也跟我說,她心裡最合適的人選就是你……”
江以遼原本還想聽聽這便宜哥狗嘴裡能吐出個什麼象牙,豈料又是這些神經病言論,幹脆道:“你他媽說什麼呢,媽說她喜歡杜聽覺,又不代表一定要你跟他結婚。”
他說完這話,便宜哥這才有些恍惚的抬頭,看了一眼江以遼。
她像是忽然意識到江以遼和周起燃目前的關系,嘴角抽了抽,小心翼翼又滿含期待地對周起燃道:“聽覺,其實你和江以遼不是真的在談戀愛,對吧?”
話音剛落,眼前清秀青年的面孔被一個更為高大的少年遮擋。
江以遼比杜聽覺高了起碼十厘米,而宋以漱的個頭不過剛過一米八,江以遼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漠兇戾的氣壓迅速席捲著他周圍的空氣,令人窒息。
江以遼面無表情道:“宋以漱,我再說一次,你給我聽好了。他現在是我的男朋友,跟你沒有一丁點的關系。”
宋以漱愣了好半天,有些口不擇言:“聽覺,我要出國了,就今晚的航班……過兩年,我會帶著很多錢和權力回來找你的。”
“到時候我們一起遠走高飛。”
宋以漱剛說完,江以遼大約是沒料到他那麼不要臉,氣得要死道:“你他媽……”
話音未落,他的肩膀忽然被往後拽了一下,身後的青年忽然摟住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嘴唇響亮親了一口。
親完,周起燃笑眯眯地看向宋以漱,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
那深色的瞳孔裡沒有一絲情緒,彷彿根本不把宋以漱放在眼裡。
就好像在對宋以漱說:
你沒機會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