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他的手被抓住，頭頂傳來少年不怎麼高興地聲音，“沒事，摔了一跤。”
周起燃抬頭，正對上他心虛閃躲的目光，不需要他問刨根問底，江以遼就先被他看得心底發毛，投降道：“只是和同學的一些小摩擦。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傻逼……宋以漱都他媽被方家的公司開除了，還有人那麼巴結他。”
提到了宋以漱，周起燃就大概明白會發生些什麼。
他沒有再問，主動牽起江以遼的手，來到客廳裡，替他脫掉外套，扔進了洗衣機。
然後開啟小蛋糕的外盒，插上肉色塑膠叉子，遞到江以遼手邊，用關切地目光看著他。
江以遼忽然想。
如果時間定格在這一刻就好了。
這樣溫柔關切的目光，像是一個巨大的擁抱，一瞬間就為他阻擋了白天在學校裡所遭遇的一切。
他把蛋糕拿過來，放回茶幾上，周起燃正疑惑他要做些什麼，就見少年轉過頭來，眼神悲傷的吻向他。
柔軟的唇瓣輕輕貼在一起，純粹的愛意在此刻從他們接觸的嘴唇互相蔓延到對方的身體中。
這是一個不含任何情.欲的吻，他們就這樣懷抱著純粹的情緒，緊緊貼在一起。
江以遼又一次的想。
時間能不能停留在這一刻。
正這麼想著，他的臉頰被一雙手捧住，眼前的青年離開了他的嘴唇，在他直勾勾的視線裡，他心愛的人閉上眼又吻過來，伸出一截舌頭，輕柔地舔舐他的唇角。
然後吻向他的臉頰、鼻尖。
最後，他的頭幾乎埋在周起燃的胸口，周起燃最後一個吻落在他的眼皮上，指腹輕輕地抹去他眼角洶湧的淚花。
·
小蛋糕放了很久，沒有動。
周起燃和江以遼牽著手，坐在茶幾和沙發之間距離幾十厘米的地上。
地毯毛茸茸的，不冷。
江以遼偏頭埋進周起燃的頸窩，看著他單手在備忘錄打字：“聽林阿姨說，你要學手語？”
“嗯。挺難的，打算讓你教我。”江以遼說。
周起燃一笑：“我會努力當個好老師的。”
“今天就教你第一個手語吧。”
他確認江以遼看完之後，把手機熄屏放在茶幾上，和江以遼松開了手。
他轉過身子，先指了指自己，然後左手握成拳，大拇指翹起來，用五指並攏的右手憐惜地愛撫著左手的大拇指，然後笑意盈盈地指了指江以遼。
青年的指尖很輕地戳在他的胸口，像是在隔著胸腔撫摸他的心髒。
江以遼呼吸沒由來地急促起來，問：“這是……什麼意思？”
少年面紅耳赤地問著，問出這句話的瞬間，他隱約覺得，自己知道這個手語所表達的內容是什麼。
呼吸好像在隨著臉頰的溫度變得滾燙，視線聚焦在他心愛之人溫和美好的微笑裡。
緊接著，他看見周起燃淡色的嘴唇一張一合。
“我愛你。”
周起燃用唇語這麼說著。
這個手語的意思是，我愛你。
·
我是這麼深切的愛著你。
無論過去或將來，無論春季或寒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