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朋友之間貴在溝通,有什麼問題就直說,解決就好了,昂。”
周起燃撇撇嘴,現在可不是友誼問題了,得是愛情問題。當然,班主任是不可能當這個愛情保安的,周起燃麻溜地跟班主任道歉道別,轉身走出辦公室。
回到教室,門口高三7)班的小掛牌沐浴著陽光,一推開門就能聽見學生們的歡聲笑語。
“喂!班長,接著!”
宋值剛擦完黑板,正站在班級門口,無可奈何的抬手去接靠窗位置同學還給他的筆記本,“你他媽……”
話音未落,身後的門被推開,他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撞在牆上。
頭昏腦漲的他一回頭,發現筆記本在半空散開書頁,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呈現一道優美的弧線直直砸在某人臉上。
宋值:“……”
正準備向宋值道歉的周起燃:“……”
他抬手,在他臉上摩擦過的筆記本剛好落在他掌心,他面不改色地把筆記本還給宋值,並道了個歉,然後看向不遠處自己位置旁邊的簫浮。
簫浮也正看著他,表情有點呆,大約是看到了剛剛戲劇化的一幕,或許是擔心,又或者是看樂子,總之,視線就那麼一直落在周起燃身上。
直到周起燃轉頭看向他,四目相對,簫浮掩蓋似的低下頭,把腦袋埋進臂彎裡裝睡。
他剛準備回位置,宋值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嘴角揚起一抹笑:“哎對了,你剛剛不在班裡,所以你肯定不知道。”
“今天我生日!我訂了個ktv包廂,晚上晚自習之後我們一起去玩吧!”
周起燃聞言,垂眸看他抓著自己手腕的手,不動聲色地把手抽出來,“是麼,生日快樂啊。”
“嘿,現在閉嘴,晚上再給我說。”
“大家都去麼?簫浮也去?”
“大部分都去吧,只有幾個人說晚上有事來不了。簫浮的話,我還沒問。”提起那位長相格外耀眼的轉學生,宋值有些尷尬,他和簫浮一點也不熟,不好把簫浮撇下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跟簫浮提。
周起燃點頭,“我去說吧。”
宋值眼睛一亮,“行行行你去說。”
·
簫浮這幾天很不得勁兒。
好像和旁邊那人說話。
但是不行,他好像喜歡簫沉不喜歡自己。
真煩,明明他才是主人格,換句話說,他和蕭沉在某種意義上是同一個人啊,憑什麼只喜歡蕭沉不喜歡他啊。
簫浮趴在課桌上,感覺冰涼涼的桌面就是他和周起燃之間的感情,像是一座大冰山,蕭沉就站在冰山上,一邊把爬上山頂接他的周起燃抱在懷裡使勁兒親,一邊和他耀武揚威,春光拂面。
操。
憑什麼不喜歡我啊。
簫浮氣得鼻子一酸,在袖子上使勁兒蹭了蹭眼睛。
耳朵忽然被冰涼的溫度貼了下,凍得他當即直起身子,滿臉怒意想要破口大罵。
可哪怕只是看見握住冰鎮汽水的那幾根細白手指頭,簫浮都能立刻認出那是誰,他的火氣一下就下去了,就好像被周起燃握住的汽水。
有再多的冷氣往上冒,也能被溫暖的掌心壓住。
“咳咳。”簫浮咳嗽兩聲,偏頭不搭理他,下巴擱在臂彎,企圖將自己變成想象中的冰山,抖一抖就把親嘴的周起燃和蕭沉都抖下山崖摔死。
“噔”的一聲,窗外風起,冰鎮汽水隨之安靜地被放在他手邊。
下一刻,耳邊傳來那人拉開凳子坐下的聲音,不一會兒,簫浮放在凳子上一隻手就被另一隻手勾住指尖。
那隻手剛剛拿過冰鎮汽水,滿手心都是涼涼的水汽。那人動作溫柔緩慢地捏了捏他的指腹,只捏了一下就收回去了,像是帶著鈎子,去勾他的心。
簫浮被勾得面紅耳赤,下意識追著那一抹微涼的溫度握住那隻手,他的手和這隻手一樣濕漉漉的,汗水和冰水的交融,分不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