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嵐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問:“你怎麼做到的?”
“這個您就不需要知道了,我的私人藥方。”周起燃微笑,“不如我們談談別的事?”
“……”
江嵐坐在對面的沙發,她盯著周起燃看了許久,瞧見在一旁眨著一雙大眼睛犯迷糊的婁溪橋,無端覺得好笑。
只有周起燃才能讓她兒子恢複活力。
哪怕僅對周起燃一人有效。
至於周起燃的小秘密……她確實沒有必要知道。只要婁溪橋的病和傷,能被這個人治好。
她冷靜下來,目光在婁溪橋完好的臉上肆意放逐著目光,好半天後,她吩咐秘書端上一杯牛奶。婁溪橋不喜歡喝牛奶,但周起燃看過來的時候,他還是乖乖端起來,把腦袋靠在周起燃肩上,模樣乖巧得像是小媳婦。
江嵐看他這幅模樣,語塞了一下,看向周起燃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聞言,周起燃坐正身子。他其實不太喜歡很正式的場合,尤其是以自己為中心的嚴肅會議。
但一開口,卻已經進入了狀態,“江夫人,我想,經過這幾天,你對那個可能危害你和小少爺的人,已經有了初步猜測了吧?”
江嵐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危險,“這幾天來找我打探的人很多,他們任何人都對我們目的不純。”
婁家旁支太多,血緣近的便想方設法的和江嵐套近乎,想知道洛溪橋的情況,做足了要搶奪主位的準備,遠些的親戚要麼討好她,期望她和婁溪橋穩住婁家,然後回報他們站隊的好處,要麼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嘲諷起來一套一套。
總之,在親戚們提出二十歲生日宴後的幾天裡,江嵐都要頭疼死了。
“我看您和婁先生……我是說婁家歡,你們關系還不錯,您也懷疑他麼?”周起燃明目張膽的試探。
江嵐垂眸淡定地喝著咖啡,唇邊勾勒好看的笑:“事關溪橋,任何人在我這裡,都可能被懷疑。”
婁家歡對她很好,這沒錯,但最近兩次見面,他的態度都有些奇怪,過於親和。
比如今天的會議,他說著婁溪橋的燒傷徹底完好,就是在給江嵐和婁溪橋挖坑,江嵐聽得出來。
或許對方真的是一片赤誠之心,只是想借此幫他們說話,打消其他親戚的顧慮,畢竟在她嫁入婁家後,婁家歡這個二哥便一直對她和孩子很好,婁劫和婁家歡這對兄弟的關系,幾年前更是好得上城人盡皆知。
周起燃聞言,挑眉:“既然如此,那我就沒什麼顧慮了。江夫人,今天婁先生已經看到了小少爺,他肯定以為小少爺被徹底治好了。如果他就是那個覬覦家主之位的人,就會瞞著大家小少爺傷好的情況,然後,對我這個治好小少爺的醫生下手。”
“到時候我可能會死……”
周起燃說起這句話,身旁的腦袋忽然抬起來,瞪著一雙圓眼睛看他。周起燃自知說錯話,從善如流地改道:“我是說,遇見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你想讓我派人保護你?”
“不不不,你最好不要有行動,那一天你要把自己的行程乃至之後幾天都安排得好好的,隨便打法幾個親戚幫忙就行。”周起燃道,“你就像平時一樣,安排宋先生不遠不近跟著我們,不過這件事情不必告訴他,他全力以赴就好,你也只需要做那個幹著急的人。”
江嵐皺眉,“你這樣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嘛,說起來會有點複雜。”他有點痞氣地笑了下,後背懶洋洋地靠著柔軟的椅背,“我這個行為也只是一個小套路,那個想要害你們、覬覦主位的人自然會路出馬腳,你只需要在最後抓住他就行。”
說罷,不等江嵐回答,他又提高聲音,補充道:“我記得兩年前的火災,是人為。”
那場火災在原主的記憶裡很深刻,那場火災蔓延太快,造成很多傷亡,下城區的管理者只好安排這群難民住到別處去,原主就是其中一個,僥幸活下來,還沒受什麼傷。
那場火災一開始判定的是人為,只是在不久後因為找不到縱火犯,警察修改了報道,改為自然現象。
回憶起這個案子,周起燃不免在心裡想,這一看就是花錢擺平的,沒想到幾百年後的世界裡,不僅把資本家和普通人徹底區分,反而還讓資本家越來越囂張了,整個世界都充滿了莫名其妙和離譜。
總之,周起燃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