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我會給你最深刻的人生體驗。”
看著手機裡那張床照,吳天浩視線落在了拍攝日期上,他和鄭南迴來的第一天。
也就是說,在那之前鄭南就已經和華夢緊密聯系。以華夢的個性,一定是鄭南給了她無限錯覺,才讓她同意。
他怎麼能這麼坦然和老練,是不是說明以前也做過類似的事。
過去的種種翻湧腦海,瑣碎的細節串成了一條線。
吳天浩突然一陣惡心,他忍住嘔吐的慾望,猛地把杯中沒喝完的酒朝前潑去。
“滾你爹的欲擒故縱,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我靠你幹什麼吳天浩!”
鄭南滿臉和衣領上都是酒液,他匆忙用濕巾擦拭,但周邊人的注意力都被吳天浩的舉動給吸引了過來。
鄭南最好面子,怎麼可能讓自己落入難堪境地。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謀劃了一切,故意只帶我去出差,故意給華夢安排繁雜的任務,故意在華夢低谷的時候去撩撥她。”
思考清楚一切後,吳天浩氣得渾身發抖,一字一句質問。
面對吳天浩的連番質問,鄭南的眼神逐漸變得陰毒:
“吳天浩,麻煩你搞清楚,我帶著你是抬舉你,我安慰華夢是盡師兄的責任。倒是你這個變態,竟然喜歡男人,還覬覦同門師兄,你知不知道,我收到你表白時都快惡心死了。”
鄭南竟是直接倒打一耙。
同性戀在這個時代並不被大眾廣泛接受,當鄭南在餐廳說出這番話後,周圍餐客或探究或嫌棄的目光就落在了吳天浩身上。
“看著高高大大一小夥,喜歡男人啊。”
“我看剛剛說話這人硬氣得很,不像是甘願被壓的人啊,那就是這個男人想被人睡?”
“啊?難以想象,一個男人非要像女人一樣,那幹脆去變性吧。”
“估計這會發作是發現對方有了女朋友,惱羞成怒呢!”
“人家有女朋友不是很正常?他還想去破壞人家正常情侶?”
“惡心,變態。”
周圍的聲音並不藏著掖著,盡數落進了吳天浩耳朵,他有幾秒是茫然的。
他才剛剛覺醒性取向,因為身邊一直有鄭南這樣一個“同類”,他便也沒將自己當成異類。而現在,鄭南背叛,旁人議論,吳天浩忽然感覺孤立無援,真真切切意識到喜歡同性這條道路上是多麼艱辛。
可就算艱辛,也不該像鄭南這樣,一邊對男人好奇,一邊卻又和女人歡愉。
內心鄙視著同性戀,卻在生活中糾纏男人。
想起自己一腔真心被狗吃,華夢這樣好的女孩被鄭南蹉跎。吳天浩緩緩握緊拳頭,關節作響,終於在旁人驚呼聲中,重重朝鄭南的臉揮了下去。
吳天浩當時已經處於崩潰邊緣,對華夢的自責和愧疚讓他痛苦不堪。他給了鄭南兩拳之後,忽然湧出一個想法: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鄭南。
於是他反手從桌上拿起剛剛喝完的酒瓶,狠狠敲碎。
鄭南被這動靜嚇得酒醒了大半,出於求生的本能,他搶先一步從吳天浩手裡奪過尖銳的酒瓶殘骸,朝吳天浩捅了下去。
吳天浩最不缺的就是力氣,而且他並沒有喝太多酒,卻被鄭南輕易搶去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