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老爺眉頭狠狠一皺,似猜到什麼,嫌棄看兩眼一眼,再對閻夜說,“閻夜,不能送這兩人見官。”
閻夜淡定起身,“為何。”
“這兩人要是見了官,那到時候外面人又是如何看我們閻家,主母不慈,兒子不孝?”
“兒子不在意旁人看法。”
“那你夫郎總是要在意的吧?你才剛娶夫郎,若是現在就傳出你和你母親不合,是因為你娶了夫郎,是你夫郎吹枕邊風,這不是把你夫郎推到風口浪尖上嗎?”閻老爺勸說道。
閻夜依舊平靜,“那那依父親之見呢?”
閻老爺見勸說有用,覺得兒子還是聽自己話的,“陳管家害主,不可留在,打發去莊下,永不許回城,陸家的姑娘就讓人送回去吧,至於你母親,便讓她這一生好好在梅林修身養性吧。”
閻老爺的解決方法並沒有讓閻夜太滿意,不過他倒是沒說什麼,而是跟閻老爺提起了條件,“我夫郎這次受到的驚嚇並不小,兒子平日有事忙,不能時時刻刻陪伴在他身邊,所以想讓姨娘幫兒子照顧夫郎。”
“可以。”閻老爺毫不在意道。
閻夜繼續道,“但是姨娘並不知我和她是親母子關系,兒子怕姨娘並不能像照顧兒媳婦一樣照顧夫郎。”
話說到這裡,閻老爺也是聽出來兒子是在跟他提條件。
放過這三個人可以,但有一個條件,就是讓柳姨娘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閻老爺沉默許久,真怕南陽城鬧出一個兒子送母親見官的傳聞來,點點頭答應了。
閻夜勾唇一笑,路過陳管家和陸衣霜的時候,眼神裡夾帶著一抹狠戾。
當天閻夫人知道陸衣霜要被送走時,激動地從床上摔下來,嘴裡大喊,“讓那孽子來見我,聽到沒有,去叫他來見我。”
他房間裡的人在這一日也已經被重新換了一波新的下人,沒人聽她吩咐,而是一言不發的重新把她扶上床。
第二日下午,有下人送信回來,信上內容說今日送表小姐和陳管家的離開的馬車都忽然像是發瘋了一般,忽然都控制不住,將馬車上的人摔了出來,還踩傷兩人,等他們送去醫館時了,表小姐和陳管家兩人的腰部被傷了很嚴重傷,直接癱瘓不能行走了。
閻老爺看到信,目光詭異的看向自己兒子,直覺的這是和他兒子脫不了幹系。
晚上,閻老爺在柳姨娘房間裡留宿,琢磨了好久,才愧疚道,“荷香,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柳姨娘輕輕按摩著閻老爺的肩膀,溫柔笑道,“老爺是要告訴我什麼事?”
閻老爺抓著柳姨娘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目光沉沉,像是回憶起起來,“你還記得當時陸氏是和你一起懷孕的不?”
“記得,老爺怎麼說起這件事?”當時她們兩個人都想爭著先生下長子,可惜她沒那個命。
閻老爺像是感受到她的哀傷,拍了拍她手背,“其實當年陸氏並沒有懷孕。”
柳姨娘手指從他肩膀上滑下,吃驚的問,“那閻夜是誰的兒子?”
陸氏沒有懷孕,那閻夜是怎麼來的?
閻老爺語出驚人道,“當年陸氏知道你懷孕後,怕自己主母地位不保,就想出假孕這個辦法,到了孩子該出生那一刻,她……”
說到這裡,閻老爺有些不忍心說下去,轉頭看笑容凝固在臉上的女人,“她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