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奕盯著閻夜的動作看，一下子忘了神。
閻夜主動放開他的手，“好了，沒事了。”
宋秋奕戀戀不捨放下手，也著急離開，就坐著水箱旁邊跟他講早上發生的事，以及領導對譚斐的態度……
宋秋奕手撐著下頷，眼鏡片下的眼睛閃了閃，“這件事情背後不是我老師，會是其他什麼人？”
閻夜隔著玻璃和他坐在一塊，眼神在短短的兩分鐘裡就變得高深莫測，他從宋秋奕說幾位領導對譚斐懲罰態度上看，就覺得昨晚發生的事情和那幾位領導有關。
閻夜微微偏頭看陷入思考的青年，頓時覺得事情變的有意思起來，宋秋奕如果想到譚斐可能是授到他們領導指使，會怎麼做呢？
宋秋奕想了半個小時，最後也沒有跟閻夜說有沒有想出什麼來。
晚上的時候，宋秋奕還是老樣子過來給閻夜餵食，閻夜看到他手裡又拿著那本熟悉的鮫人觀察日記。
被抓來實驗室這些天，閻夜就沒再見宋秋奕拿出來過，今天怎麼又拿出來了。
“閻夜，鮫人如果太久離開水會怎麼樣？”宋秋奕忽然發問，眼睛裡寫著好奇，手拿筆，已經做好閻夜回答他就記錄下來的姿勢。
根據鮫人身份給的資訊，閻夜沉思一會，才慢慢的，“死亡。”他知道宋秋奕真正要的資訊是什麼，補充了一段話，“我們鮫人如果離開水，最多隻能活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後，我們面板和魚鱗會發生很大變化，比如是脫落和脫水，如果沒有及時補充水分，那隻能痛苦的等待死亡。”
宋秋奕聽的很認真，一字不漏的抄下，抄到魚鱗脫下的時候，他目光一抬，看了一眼閻夜那條尾巴，抿緊唇。
他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接下來的幾天，宋秋奕一直都很忙，只要實驗室的事情忙完就會外出，然後又在晚上趕回來陪閻夜睡覺。
因為擔心譚斐的事情再發生，宋秋奕再疲憊也會風塵僕僕的趕回實驗室跟閻夜說一句晚安，然後就睡覺。
閻夜總是會看著他回來，然後細細打量他，確定人沒事，就游回水箱裡面。
他在等，等著宋秋奕親口對他說，“我們走吧，離開這裡”。
宋秋奕這幾天忙的很，閻夜能隱約猜到他在謀劃著什麼，現在他只有配合，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就好。
沒過幾天，上面就有人又跟宋秋奕要人魚研究的進展，宋秋奕提交不了什麼進展，就有人以宋秋奕一個人研究太慢了為理由，要求先把譚斐給叫回來。
宋秋奕陰沉著一雙眼睛看手機資訊，嘴唇微微勾出一個冷笑，他之前說不會再讓譚斐這一輩子有機會碰到閻夜的話並非說說而已。
既然他們這麼迫不及待，那他也沒有必要多等幾天了，他架駛船的技術有已經學的差不多了，是時候驗收成果了。
晚上十二點是研究所安保人員換班的時候，也是最適合離開的時間點。
晚上十二點，宋秋奕已經設定好的藥劑在這個時候釋放出來，水箱的水變成了淺綠，這有點太突然了，閻夜還沒來得及怪宋秋奕不提前跟他說，人就昏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