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綢故意逗人。
阮旖仰頭,他跟著就把零食往上提,讓阮旖吃不到。
一回兩回,到了第三回,就算阮旖是個小醉鬼,也知道有鬼了。
小下巴一收,嘴巴抿著,不肯吃了。
見人不上鈎,賀綢眉頭輕挑,把沾了口水的小零食往自己嘴裡一丟,嚼得咯吱作響。
脆脆的口感,聽著就很饞人。
阮旖小小嚥了下口水,嘴巴一會兒抿一會兒松,最後幹脆伸出試探的小手,自己又去抓了一小包零食。
牽著衣擺的手還是沒松。
不過這也難不倒阮旖,他一手拿著零食湊近嘴巴,牙齒一咬一拽,包裝就被開啟了。
和被賀綢搶食的那包零食不一樣,第二包零食是巧克力,酒心的,一口咬下去,還會爆汁。
濃鬱的酒漿從唇縫中濺出。
有的順著阮旖的唇瓣,從嘴角往下流,有的則滴答到其他地方,順著重力往下,緩緩流動。
癢癢的。
阮旖挺起胸膛,急急喊:“哥哥,擦一下!快擦一下!”
眼見濃稠的黑色流到一點粉紅顏色上,賀綢低下腦袋。
舌尖一舔而過。
“唔……”
另一種更加滾燙的酥癢散開,阮旖受不住,狠狠打了個哆嗦,縮著胳膊往後躲了躲。
“不擦了,哥哥不擦了。”
賀綢遺憾舔唇,慢慢回味。
有過被舔得很癢這一遭,阮旖吃酒心巧克力吃得格外珍惜又小心,一大塊含在嘴巴裡,小口小口抿著,嘬著,生怕不小心吃得掉了出去。
等阮旖把一顆巧克力吃得七七八八,浴缸裡的水也放得差不多了。
賀綢又冒著被勒死的風險,前跨幾步關掉水。
撤步回來,他對阮旖說:“水放好了,脫衣服吧。”
長大之後,洗澡的確都是自己洗的。
但今天腦袋暈暈的,阮旖就有些犯懶。
他軟著聲音:“哥哥剝。”
賀綢眉頭一動:“我剝?”
阮旖點頭:“嗯啊。”
“行。”
男人動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將阮旖送進了滿是泡沫的浴缸裡。
應阮旖強烈要求,賀綢又給他頭上戴了一個毛巾疊的小帽子。
熱氣氤氳,巧克力裡的酒精開始起作用。
阮旖腦袋更暈。
見到哥哥的事情被他忘記,他將面前晃動的人影又認成了段星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