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福掌櫃是個靈巧的胖子,被嚇了一大跳,立馬躲開了。
經歷這場景好幾次,終於能夠反應過來的捕役瞬間把劉逸雲扣住。
劉逸雲被抓住,還在威脅地朝福掌櫃哈氣。
福掌櫃被嚇得一哆嗦,這人怎麼回事?
今天這麼不禁刺激?一點兒都玩不起。
福掌櫃不高興地撇撇嘴:“誒呦,縣令大人這兒怎麼鬧成這樣?”
“沈老闆和林煜呢是我認的小兄弟,我聽說今天是為了審理他們家後山的田地糾葛?縣令給我個面子如何……?”福掌櫃背對著眾人,眼神威脅的對縣令做了個比錢的手勢。
縣令眼睛一轉,這福掌櫃和劉逸雲一樣都是家大業大的酒樓老闆,劉逸雲背後雖然有建陽劉家撐腰,但這福掌櫃那個走南闖北的哥哥也不是個善茬。
而且偏袒劉逸雲已經惹了眾怒,如此……
“咳哼……本案爭議眾多,今日暫且退堂,改日再議。”這就是很有得談了。
眼看事情轉圜,外面跟著福掌櫃和苗哥兒來的那一群人,看準時機推搡著匆匆闖進來,甫一進來就撲通跪倒在地,嘴裡哭訴著說要狀告劉逸雲,原來他們都是這段時間來被劉逸雲打殺的那些下人、夥計的親眷,被殺的這些人其中甚至有幾個沒簽身契的。
這些人裡上至八十,下至十八竟然都有,他們一個個跪在地上,淚眼婆娑地向縣令告冤,縣令一拍案桌:“大膽,今日本官是在審理坎河村土地爭議之事!你們若有冤屈,改日再報!豈能在公堂之上胡攪蠻纏?”
“誒呦、冤吶!真是冤吶!改日?改日哪兒還有我們叫冤的地方啊……”這些人拍打著大腿哀嚎起來,他們本來已經死心,今日是被素心餐館和福來樓的老闆一起請來,這才敢上堂來,本以為還能有一絲希望沒成想就……
外面的人聽他們喊得悽慘,又開始蠢蠢欲動。
縣令已經是一腦門汗: “這……這……你們!”
被扣押住的劉逸雲倍感屈辱,眼看著縣令分明是要偏向福滿這個老家夥了,這些賤坯子又這個時候出來鬧事!他可給過錢,讓他們把事情嚥下去的!
劉逸雲心中的火氣更甚,面目猙獰地看向眾人。
沈錦清嘲諷地沖他挑眉。
不是找人脈麼?當他沒有?這可不能怪他以牙還牙。
沈錦清給苗哥兒的是一張新的菜譜,讓他憑借這個見到福掌櫃,告訴他事情前因後果,福掌櫃不只一次見識到沈錦清和沈錦清給出的菜譜的價值,不可能想看到沈錦清出事,而且他和劉逸雲還是對家,必定願意施以援手。
沈錦清讓苗哥兒找到福掌櫃後,和他一起去找那些沈錦清透過劉掌櫃之口知道的、被劉逸雲殺害的那些人的家屬,勢必要在今天當著憤怒的悠悠眾口面前,把劉逸雲按死。
劉逸雲接收到他的視線,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然後狠戾地環視在場的所有人,竟然猛的掙脫了捕役的束縛,在電光火石之間,率先沖向沈錦清!
還沒等靠近,就被林煜一腳踹開,倒在縣令的案桌上!
劉逸雲肋骨盡斷、口吐鮮血,他狂笑起來,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際,用帶著血的森白牙齒狠狠咬向縣令的脖子,扯出一塊兒血肉來,縣令當即發出一聲慘叫。
沈錦清覺得諷刺,這還真是狗咬狗。
劉管家面色不虞地看著這場鬧劇,福來樓,福滿、福來……劉逸雲怕是失心瘋了,告訴主家實情,主家也顧及福來,想必不會因為一個庶出的為難他。
劉掌櫃拂袖離開,沈白竟然就跟他同去。
沈錦清時刻注意著沈白,見此眼睛微微一縮。
沈白又打的什麼主意,竟然就這麼走了,還是和這個主人遠在建陽的劉管家?
縣令被狠狠咬了一口,疼得昏了過去,捕役們手忙腳亂地把劉逸雲從縣令身上扯下來。
有了這一咬之恨,加上就是因為劉逸雲三番幾次在堂上胡言亂語敗壞他名聲,害的他差點兒連官帽都得卸下來,縣令已然恨極,又有福掌櫃給擔保,縣令當然把地還給沈錦清。
而且劉家本家來的那個什麼管家不是早走了嗎?劉逸雲明擺著被放棄了。
縣令捂著嘩啦啦流血的脖子當場宣佈:“坎河村後山之地還歸沈錦清,劉逸雲犯下殺人重罪,襲擊朝廷命官,壓入大牢擇日訊罰!”
劉逸雲瘋瘋癲癲的,聽了他的判決,嚼著縣令的肉哈哈大笑,給縣令看得脖子生疼,心中堅定了要給這個劉逸雲判處死刑,然後連滾帶爬的連忙叫人抬他去看醫丞。
圍觀的百姓看了好大一出滑稽的鬧劇,都覺得唏噓,有這樣的官……又開始憂慮起來。
真正發自心底裡高興的恐怕只有福掌櫃,他這一來,不僅幫到了沈錦清,還成功扳倒了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除了差點兒被咬,高興得不能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