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沙餡月餅
林煜忙活了半響把木頭表面修整光滑,變成圓柱形的一長條,用半臂力粗的鐵鏈穿過房梁把它吊在半空。
沈錦清這時候正好拎著一壺溫水進來,外邊院子裡還有個小爐子,這是他剛剛在外面燒好的,等水稍微晾涼一點這才端進來的。
他從緊閉好的木櫥櫃裡掏出一個幹淨的碗,給林煜斟了半碗,又取了一方幹淨的帕子打濕後遞給林煜擦汗,這樣人也能幹爽些。
林煜剛才做木活,手上髒,於是沈錦清善解人意地喂著他喝。
林煜鎮定的就著沈錦清玉白的手指,嚥下幾口清甜的泉水,語氣既像責怪又像別的什麼,但總之不是不高興:“渴了我會自己出去拿水喝,特意進來做什麼?”
沈錦清故意嗔他一眼:“誰說是我特意給你拿水來了?”
“重新搭這爐子費功夫,你又不肯讓我幫忙,我還要炒豆沙呢,不乘著這段時間把紅豆泡了,我們什麼時候能吃上月餅?嗯?”
沈錦清說著又故意不去看他,反而繞開他把麻布袋裡裝著的紅豆倒進一個木盆裡,從水缸裡舀出兩瓢水,倒進裡面。
缸裡的水涼,甫一倒進去,水裡的氣泡卷著紅豆緩慢地翻滾,看著清淩淩的。
林煜突然也覺得自己善變,方才還讓沈錦清不用特意進來,可這會兒見到沈錦清忽視自己,心裡卻又開始覺得有點兒微妙的不樂意了。
他也許太不知滿足了……
林煜擦幹淨手上,揪了沈錦清袖子上的一塊兒地方,耷拉著眉眼問他:“那我真的只是順帶的嗎……”
沈錦清回過頭看向抓住自己靛藍色衣袖的那隻手,彷彿幻視了什麼委屈的大黑犬。
他在心裡狡黠地偷笑,有種扳回一局的成就感,早先不是還很會說嗎?
不過笑歸笑,沈錦清還是得認真的哄著人,可不能真讓他傷心了:“你覺得呢?”
林煜分明比沈錦清要來的高大許多,沈錦清卻捧著林煜的臉,尾指和無名指輕輕觸碰著他的耳骨:“猜猜看,那紅豆我為何早不泡晚不泡,偏偏挑這時候來泡?”
“林煜,你說,什麼才叫順帶的?”沈錦清笑著說,“反正什麼都可以是順帶的,就是不能是你林煜。”
他這根本不是在哄人,根本就是在撩撥人。
林煜胸腔裡幾乎是瞬間就燒起滾燙的熱,他深吸一口氣,還是沒按耐住,掙脫沈錦清的束縛,低頭纏上沈錦清的唇,敲開牙關,品嘗沈錦清濕滑的舌。
這是一個充滿了沈錦清味道的吻,吻裡只有沈錦清的氣息,而不是別的什麼,於是林煜吻得忘我,甚至連他自己也沒有了。
今日風雪大,沈錦清出門前就把林煜送的那件麛裘給穿上了,麛裘是半袖的設計,靛藍襯著細白,顯得他格外柔軟。
林煜隔著細軟的麛裘按著沈錦清的背,溫柔卻又充滿佔有慾地吻他,沈錦清有點招架不住,舌頭被抵纏著,雙手落在林煜的脊背,只能吞嚥著發出幾聲細碎的嗚咽。
林老爺子還在自己的房間裡搗鼓著什麼,時不時發出些細微的動靜,沈錦清被吻的大腦缺氧、一片空白,聽覺卻變得異常靈敏,他受驚一般用力捶打著林煜堅實的後背。
林煜如夢初醒,兩人略微分開一點那麼幾不可見的距離,可也只是那麼一會兒,短到只夠沈錦清喘出一聲來,林煜寬厚的掌心就又握住沈錦清的雙手,把他拉得離自己更近了,他吮吸著沈錦清殷紅充血的舌尖,短暫的分開幾秒輕聲安撫他:“錦清……乖,別怕,聽不到的。”
複又開始□□著他的口腔,沈錦清拼命仰著頭,這才得以喘息幾秒,“哈……不要,聽得到……”,下一秒林煜又追上來,伴隨著粗重的喘息,輕輕舔咬著他的唇珠,“聽…聽不到,錦清,嗯、再讓我親親你……”
沈錦清眼神迷離了一瞬,老爺子鑿木頭發出來的“噠噠”聲彷彿更加清晰了,他沒辦法只能略帶討好的輕輕的回應了一下林煜,舔舔他的舌尖想讓他冷靜點,卻換來更加猛烈的進攻。
沈錦清瞬間怒火中燒,掙脫了林煜緊緊握著他的手,狠狠地往林煜肩膀上扇了一巴掌。
安撫個屁!簡直像條咬人用力的狗。
林煜絲毫不覺得疼,但是知道再繼續下去就真的太過分了,於是只能戀戀不捨的分開和沈錦清糾纏的唇舌。
沈錦清嘴巴裡火辣辣的疼,又回憶起方才腿間一直被迫感受到的滾燙,氣到眼皮耳骨都開始發紅。
“你混蛋。”他狠狠地丟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