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冷汗浸潤布料,直哉快速回想五條悟在面對自己時的眼神,可對方總是平靜的眼神又難從中得到資訊。
回到房間內地甚爾摩挲著嘴角的疤痕,剛才小鬼所說的話讓陳舊的傷疤再次泛起細密的癢意,他又想起了那段無能為力的日子。
“……禪院……呵!”
肌肉虯結的男人癱在榻榻米上又給臉上蓋了本雜志,難得透入的陽光也被雜志阻隔,院子裡吵鬧的揮劍聲停了。
回到家中的夏油傑一反常態的沒有言語,吃飯時面對父母關心的目光也只是拿準備考試太累搪塞,回到房間裡,記錄日記時在事件末尾糾結再三,最後緩緩下筆寫到:
“即使他不是真心想幫忙,最後也還是出手了,是因為強者對於弱者的庇佑之心停頓)嗎?”錯亂的筆畫)
京都邊緣一座小山,高大人影矗立在樹影中,地上面容猙獰的男屍使場景詭譎,男人隨手掠過發絲,當下最潮流的碎發掩蓋著猙獰的疤痕,罥索檢查完新軀體滿意的勾起嘴角,將屍體處理後笑著說道:
“失格的神子嗎……哈……”
收到下午事件彙報時禪院直毘人正和五條家主扯皮,兩方都不肯放出更多管轄範圍內咒靈監管權。
咒術界高層爛橘子們對咒靈增幅速率感到不安,不斷向禦三家施壓,試圖將窗補齊到真正意義上的全覆蓋並以此為由增加可調動的人手。
禦三家人員不多,受過系統訓練能夠出任務的人佔到了六成近七成,可這點人在數量龐大的咒靈面前杯水車薪,更不論每年傷亡人數還都在增長。如果事態無法得到控制,任其自然,那麼大家就可以一起手拉手下地獄了。
排在三家末尾的加茂家最早接受高層的要求,眼下兩家最後也必然有所妥協,只是五條家這一代出了個六眼,而禪院家沒有能與之抗衡的人才,稍弱一籌,兩方唯一相同的觀點是絕不可能把全部管轄範圍監督權交予高層。
這件事將爭論終結,五條家主露出笑容假惺惺的說著承讓,子輩沒能比過對方的直毘人面上大方擺手誇贊五條悟,心裡暗罵對方裝模作樣。
眼下兩家討論一下午也沒能互相妥協,雙方家主決定過日再議,直毘人目送五條家的人離開後轉身看向一直跟在身後的直哉。
“今天你學到了什麼。”
“我還是太弱小了,父親。”
對這句話直毘人沒有回答,他拍了拍直哉的肩膀,眼神裡是顯而易見的野心,接著朝著家主的屋子走去。
“父親,我想……我想讓禪院甚爾教我體術!”
“你能叫的動他就隨你吧。“直毘人走進屋子,下人拉上門阻斷直哉的目光。
房間裡擦刀的甚爾突然泛起一陣惡寒,緊接著就聽見小孩急促的腳步聲在沿廊響起。
跑到房門前直哉才停下腳步整頓呼吸,拉開門就直面寒光的刀刃,死亡威脅令他想說的話清零,呆呆的站在門口抬頭看向甚爾。
”滾回去,小鬼“
禪院甚爾並不在乎禪院直哉為什麼找他,也不想徒增麻煩,他早晚會離開這個惡臭腐朽的鬼地方,被所謂的嫡子纏上就代表著大麻煩。
他平等地厭惡所有的禪院,包括他自己。
……
一直認為軟弱的嫡子居然沒哭,不僅如此還與甚爾對視,一字一句說出:“我想請甚爾君教導我體術”
“小鬼,我最後說一次,滾回去”
充滿殺意的眼神極具壓迫感,身高僅到對方腰部的直哉與甚爾對視,還是說著:
“我想請甚爾君教導我體術”
見小鬼油鹽不進,甚爾嘖了一聲,接著就用刀背穿過直哉後襟將人丟開,門扉即將合上時孩童細小的手卡住夾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