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少爺,是真的,殺死天與暴君的人是……”僕人戰戰兢兢的回應著。
“是誰?!”聲帶振動發出嘶啞的聲音,一股若有若無的猩甜在喉嚨口蔓延,被衣袖掩蓋的手顫動著握成拳
“是五條家的神子。”
“怎麼可能!”瞪大的狐貍眼裡滿是不可置信,巨大的震撼使大腦被空白佔領。
“五條悟在瀕死時領悟了反轉術式……”
“……”松開的手貼回腿側,無可奈何的接受了這一訊息。
一直以來憧憬的身影轟然倒塌——五條悟包容萬物的蒼天之眸浮現在腦海,那個讓自己在覺醒術式後第一次看見父親失望的眼神,輕而易舉就能讓自己的努力被否定,現在更是殺了甚爾君的人。
可恨的是,在五條悟面前自己弱小到就連為甚爾君報仇的想法都無法産生。
那一天,禪院直哉心中的最強變為了五條悟,死去的禪院甚爾被深藏在記憶深處,一直以來想要對對方訴說的話語泯滅於無語。
面對五條悟的天賦,不論自己如何努力都無法觸及對方的衣角,實力間巨大的鴻溝徹底斷絕了自己的妄想。
禪院直哉恨自己沒有告訴對方,自己有多麼崇拜他,恨自己沒能開口勸他留在禪院家,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無能。
失去了目標,禪院直哉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改變禪院家的必要,如今他還能夠做到的只有成為家主這一件事。
像是要證明自己一般,禪院直哉把成為家主當成了最重要的事,看著悟君帶領著的五條家愈發興起,反觀禪院家卻是日漸孱弱,父親直毗人的白發也越來越多。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禪院直哉告訴自己一定要成為家主,他一定會是家主!
執念使他愈發病態,他不能允許任何可能影響到他成為家主的因素存在,他要鏟除那些障礙。
澀谷一戰後,直毗人的身體走向衰亡,那個期盼已久的位置彷彿觸手可及,悟君卻又出現,還帶著甚爾君的孩子再一次的毀了自己的希望。
可惡!
回到禪院家企圖逼迫長老們認同自己成為家主,真希那個女人又突然出現血洗了禪院家……
被瘋女人捅進後心時,禪院直哉不願意承認他的內心其實有那麼一絲的解脫。
父親……甚爾君……對不起……
好想……告訴甚爾君……自己一直都不覺得甚爾君是廢物……
凝望著那間屋子的方向,視線裡的事物越來越模糊,就連輕微起伏都痛苦無比,不過自己已經沒有在意疼痛,呼吸孱弱直至消失,禪院直哉的眼神卻始終朝著一個方向——可能是家主的屋子,也可能是那個人曾經的屋子。
到禪院甚爾死之前,禪院直哉都沒有說出自己很崇拜禪院甚爾,到他自己死之前,也沒有人知道禪院家的嫡子把一個無咒力的“廢物”擺上了近乎信仰的位置。
好在,這一切也沒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