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紓言重重地點頭。
“這次拍戲是不是比上次好點?”任暄猜測,“我記得你上次去山裡,是不是洗澡都困難?”
“山裡的水資源多。”林紓言據實相告,“不過條件沒有那麼好。”
“任小姐,”林紓言將自己的手搭在岸邊,輕輕地詢問,“你平時都做些什麼嗎?”任暄知道自己很多事情,可自己卻不瞭解任暄,自己是不是可以多問一些?
“我平時,”任暄想起那些算不完看不完的賬目,無奈地扯出一個笑容,“我的工作太枯燥。”
“我想聽。”
“好,我和你說說。”見林紓言真的有這個興趣,任暄沒有推辭。公司的那些事情真的很無聊,任暄努力地挑些有意思的來講,生怕林紓言泡著聽著睡在浴室裡了。
她想象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相反,林紓言聽得很認真。她不會主動提問什麼,兩只支稜起來的耳朵表明她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這裡,生怕錯過任暄的任何一句話。
這副模樣,就像剛進校門的小朋友,努力地想把老師的每一句話都聽進耳朵裡。
“沒有你們拍戲有意思。”
“不一樣。”林紓言認認真真道。手掌無意識地撥弄著水花。任暄認真工作的場景彷彿出現在眼前。
任暄倒是習以為常,她以前就做這些,新世界裡專業對口,壓力少。
“任,任小姐,”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鋪墊,林紓言努力讓自己的問題看起來自然流暢一些,“你工作上的事情遊刃有餘,你,有沒有想過要找個、找個物件?”
坑坑巴巴地說完一句話,林紓言輕吐出一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很快又緊張起來。
任小姐說她沒有談過戀愛,任小姐以前可以問自己,自己應該也可以權當是好奇地問問任小姐。
“想過。”任暄陡然意識到短短半個月不見,林紓言好像有些不同,以前的她,主動逃避這種問題,如今提出來……
腦海中飛快地閃過各種可能,最終定格在一個可能情況下。
林紓言是察覺到了嗎?
“那,”林紓言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任小姐,你以後如果,找的話,你喜歡什麼樣的嗎?”
“你準備幫我找?”
“……不,不是。”林紓言斷斷續續地說,“我就是好奇。”說完她直想閉眼,為什麼任小姐能理直氣壯說出來的話,她連重複都困難。
“我喜歡的啊——”任暄清淺的笑聲不間斷,“沒有什麼要求規定,只要我喜歡就夠了。”
“任……任小姐,”林紓言閉上眼睛,完全豁了出去,“你有喜歡的人嗎?”
問完林紓言想,她應該是被溫水燻壞腦子,旁敲側擊不是這樣的。她問得這麼直白,完全把自己的那點小心思都道破了。
“有。”
只一個字,林紓言所有的想法都在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