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索
他們總喜歡叫我惡魔,我喜歡這個稱呼。
今天捉到的是貝拉塔那個蠢貨的手下,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逃出地牢的,不過那都不重要。
那手下是隻亞雌,被尤利烏那個腦殘綁著扔到我腳邊。
一看他就是受了刑,格外狼狽。
我抽出腰側的匕首抵在他臉上沿著他的傷口劃過,看著他低吟著顫抖慢慢笑了,那匕首上有鹽。
“我不殺你,你回去地牢好好陪貝拉塔吧,告訴他讓他安分些,不然我不介意把他的腦袋放到我的儲物櫃裡。”
我才說完,那亞雌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怒吼一聲要朝我咬來。
我並沒有動。
那亞雌沒傷到我,阿拉克裡的靴子落在他的脊背上,讓他只能原地蠕動。
我笑了,起身挽了個刀花插入鞘裡,轉身就走。
只要有阿拉克裡在,我就不會受傷。
……
紅寶石的勢力越來越大,我也開始和那些家族搭上線,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剛解決了一個商隊,裡面有幾只那些家族的蟲看上的蟲崽,順道送了過去,換了幾張通行證。
難得放鬆,喊上阿拉克裡喝了兩杯。
喝到後面我們腦袋都有些昏沉,風格外刺骨,混著阿拉克裡並不中聽的話。
“德拉索,你是最幸運的……”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我並不認可。
重新用烈酒灌入喉嚨,恢複了幾分清醒,我靜靜看著他:“只有我記得。”
只有我記得當時特姆星的血流成河,被扔進蟲洞時雌父炸開的頭顱以及……
特姆家的存在。
阿拉克裡沉默了,過了許久才開口: “……我和你一起記著,但我希望,你給自己留條後路。”
我並不想回答他,我看出他內心的掙紮卻覺得憤怒和不屑。
不過是死了幾只蟲而已,那些微不足道的東西難道還比不上我嗎?
他不知道灌了多少口酒終於啞著聲音說:“德拉索,那些蟲是無辜的,放過他們,好嗎?”
如果是其他蟲敢這樣和我說話我已經把他斃了,但看著阿拉克裡乞求的目光我還是咬牙忍住了心底暴虐的殺意。
“那樣的蟲全星際一抓一大把,他們沒有什麼特別的,你只需要幫我一起讓那些家族的蟲全部死光!”
說道後面我已經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無辜?呵……憑什麼?!憑什麼他們就無辜?我不無辜嗎?我不是你的弟弟嗎!你不應該無條件站到我這邊嗎?!”
阿拉克裡被我說懵了,他低下頭手指緊緊捏著酒杯,脫口的聲音多麼無力:“德拉索,你不要讓仇恨佔據你……你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已經忘記我當時具體是什麼感受了,就記得我很憤怒,憤怒到整個世界都變成黑色,憤怒到失去理智。
我掐著他的脖頸將他壓在身下:“閉嘴!你以為你有多瞭解我!我應該是怎樣的不該是由你來定義的,你既然一開始踏上我這條船就別想著改變我的方向,更別想下船!”
我看著他的臉因為窒息漫上緋紅心底難言地溢位愉悅,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幾分。
“阿拉克裡,我親愛的哥哥,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我是什麼樣的,你只能陪我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