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他,沈家棄子。
她親眼看著這個青年從一開始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因為化療掉光,從一開始勁瘦有力到現在像是一架骷髏……
深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掛了瓶葡萄糖拉起戚宴的左手開始小心翼翼地紮針。
戚宴無奈笑笑,任由護工重新給他紮針,最細的針頭在他血管上也顯得猙獰,卻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發病疼痛後的麻意再一次席捲,比平時嚴重了幾分。
他之前已經滅活過一次了,可惜90的成功率沒有眷顧他,惡性腫瘤快速惡化。
後面他也放棄了,吊著一口氣給醫院燒錢,正巧那會一款新出的武俠o手遊火爆全網,就用來打發時間了。
“說起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戚宴杵著臉笑嘻嘻地問到。
從他住院以來大部分時間就是這個護工在照顧他,似乎是個來當志願者的義工。
她狠狠瞪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胸牌轉身就走。
“夏晴朗。”
戚宴換了一隻手杵臉,依舊麻木,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笑眯眯地彎起了眉眼,真是好聽的名字。
似乎過了很久,他艱難地呼吸著,身體越來越麻木,慢慢感受不到疼痛,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慢慢歸於虛無,時間和空間的界限被模糊,又都雙雙停滯,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
……
寒風刺刺地颳著臉,帶起一陣幹燥和刺痛。
意識逐漸回籠,發現自己還沒死戚宴有些無奈,睜開眼睛卻是漆黑的星空,瑰麗絢爛,吹來的風夾雜著腐臭味。
戚宴驀地瞪大雙眼起身,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因為剛才的大動作骨折,呼吸也不困難,甚至有力。
張開手放在眼前,手指纖長指甲圓潤,碧玉蔥白泛著健康的色澤,哪裡是他只剩骨頭的手。
緩緩抬眼,他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