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宴挑眉,調整了一下姿勢,有些好奇因費爾諾斯想幹什麼。
傍晚的涼風吹過臉頰,帶走了幾分旖旎的熱意,因費爾諾斯不斷升高,直至腳底的山林樹草不斷變得渺小,眼前開始有雲朵浮過,才停止飛翔。
偌大的黑色翅膀慢慢揮動著保持平衡,猩紅的眼眸認真看著懷裡的戚宴:“聖塔斯的落日是整個阿瑞斯星系最美的風景,每當黃昏的餘暉將這個星球染紅,時間的流速開始變慢,相傳在此刻接吻,便可永恆。”
“我原本對此不屑一顧。”
橙紅的柔光染深金眸,同時也倒映著那縷猩紅的顏色,戚宴捧起因費爾諾斯的臉,緩緩吻上去。
瞳孔驟縮,因費爾諾斯感受著嘴唇上的溫暖身體僵硬,然後在戚宴的引導下慢慢放鬆,閉眼隔開近在咫尺的落日。
時間或許不會變慢,但他們一定會永恆。
“不好啦,德拉索的屍體不見了!”
“什麼?!蟲屎,被誰帶走了知道嗎?”
“不,不知道,我去換班的時候實驗室裡的蟲,守衛和那幾個教授都·······死了。”
“該死,滾下去,我立刻去上報。”
瑩白的月光透過整面落地窗照亮了佩特謝爾的寢室,他慵懶地擦著長發,鬆垮的長袍勾勒出纖細的身形。
長袍是瑩白的,有些透。
擦了一會,漂亮的眉毛蹙起,佩特謝爾不耐煩地甩開毛巾。
伊奎邇還沒有回來,他不得不將德拉索屍體的失竊和他聯系起來。
白色的睫毛遮住紫色的眼睛,晦暗不明。
戚宴和因費爾諾斯準備離開聖塔斯的時候是被軍協的一個上尉攔住的。
那隻蟲朝因費爾諾斯行了個軍禮才解釋道:“抱歉,長官,王宮有重要的東西失竊,聖塔斯全星球封鎖出口,正在緊急排查。”
因費爾諾斯頷首,抿著有些紅腫的嘴唇,轉身離開。
戚宴跟在他右手邊後半步的位置,走遠了才開口:“你的人幹的?”
因費爾諾斯搖頭:“不算,佩特謝爾身邊那個近侍幹的。”
戚宴挑眉,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事告訴了因費爾諾斯。
因費爾諾斯也有些驚訝,但聯想起格羅提亞的行事風格又覺得不怎麼意外。
戚宴垂眸思考著,忽然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諾斯,你有沒有發現······那個近侍和德拉索長得有些像?”
因費爾諾斯對上的眼神,都從對方眸子裡看到戲謔。
“既然這樣,就讓他們狗咬狗吧。”
“嗯。”
“聖塔斯一時半會應該是沒法解封了,我們得找個地方暫住。”
“我在聖塔斯有一處莊園。”
戚宴挑眉,眉目彎彎看著一臉淡然的軍雌:“那走吧,上校。”
“嗯。”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星辰璀璨,和玉石街道兩側的燈光一起照亮了這個夜晚,兩道高挑的身影並拍著走在路上,談說聲交雜著笑聲打破著一路的寂靜。
到莊園的時候已經快午夜零點了。
這個莊園常年有僕侍打掃,他們到的時候可以直接入住,戚宴選了個離因費爾諾斯最近的一個房間。
對上因費爾諾斯直直盯著他的血色眼睛,戚宴好笑,輕輕抱了他一下:“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