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費爾諾斯下)我想守護他們
“所以,你不是機器。”
說完,軍雌轉身就走,徒留滿地劣質煙味和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蟲崽。
他突然很想哭。
但眼淚並沒有給他準備的時間,當臉上傳來癢意,他伸手摸到一陣濕潤,心中的弦終於斷裂,放聲大哭。
他的失態引來很多圍觀的蟲,卻又都很快離去。
對他們來說,這位少爺平日裡傲得很,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要被知道他們看了他的笑話可不得了,他們可打不過他。
他記不清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哭到最後嗓子是啞的,眼睛是痛的,身體也在止不住地顫抖,但胸口卻輕鬆了許多,卻又在想起福德斯離開的背影時一陣窒息。
他無力靠坐在一顆樹下,月光皎潔,繁星璀璨,讓他想到了福德斯的翅膀,他又想哭了。
行動很快跟上想法,眼淚又打濕了睫毛,這次他沒再嚎啕,幹啞了的嗓子嚎起來可太難聽了。
就著月光,眼淚盈盈發光,似乎是一次把前十八年的的眼淚全流完了。
還在長身體的雌蟲經受了一天的訓練和心情的劇烈波動,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等少年睡熟了打著夢囈,抽著煙的軍雌才慢悠悠從房間出來,看著濕潤的睫毛和臉上的淚痕,嘖嘖咂舌。
“怎麼那麼能哭?”
說完搖了搖頭,給他蓋了席毯子。
第二日,福德斯打著哈欠從房間出來,眯眼的片刻差點讓他撞上早就竄到他胸口的蟲崽。
他不耐煩嘖了一聲:“屁不放個,想讓老子撞死你啊?”
因費爾諾斯搖頭,想說一句你撞不死我,但話到嘴邊還是覺得得先說要緊事。
福德斯就見他後退了一步,直愣愣給他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給他驚得連連後退。
因費爾諾斯停留三秒才直起身子,抬起頭對上那隻棕色的眼睛,嘴唇翕動又錯開目光,然後又抿唇直直去盯那隻灰白的眼睛,張了嘴喉嚨卻好像被堵住一樣,更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福德斯被他盯得不耐煩,一把推開他:“你他雌父的磨磨唧唧,耽擱老子撒尿。”
因費爾諾斯趕緊一把拉住他的手,脫口而出:“對不起!”
背對著因費爾諾斯,福德斯嘴角上揚,眼中閃過得逞和愉悅卻又很快調整回表情,抽出手搖了搖。
“老子早就不記得了,別耽擱老子撒尿,憋不住了。”
偷瞄見那一瞬間上揚的嘴角,因費爾諾斯嘴角也不自覺勾起,看著大塊頭落荒而逃的樣子,心中格外輕松,充盈起一股暖意,很舒服。
他在福德斯的小隊待了三年,三年裡,福德斯教會了他許多,也總是跟他念叨著軍雌的信念就是“守護”。
三年間也累下赫赫戰功,他不能再拖了,必須回去被授予軍銜。
福德斯的同行是意外之喜,知道原因後卻開心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