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字極慢,精神力威壓卻一點一點加重,說完副手已經顫抖著渾身流滿了汗。
他終於低頭看向副手,聲音陰冷得像一條毒蛇:“聽懂了嗎?”
“懂,懂了。”
“醒醒。”
“醒醒,有蟲來殺你了。”
昏暗棚屋裡,戚宴壓低聲音拍了拍因費爾諾斯的肩膀。
因費爾諾斯睜開雙眼,眼底一片清明。
“你沒睡著?”
因費爾諾斯搖頭拿起布條戴上,他只是習慣了這種突發情況。
外面吵吵鬧鬧,怒吼夾雜著慘叫還有窸窸窣窣的雜音。
仔細聽便能聽見似乎有一波蟲在找著誰。
“大人!那個蟲是紅眼睛,你看你們找的是不是他?”
“蟲屎!毛姆你想死嗎!大人,我最近一直待在家,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帶走。”
“大人!大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
戚宴透過門縫觀察著外面,收回視線和因費爾諾斯對視一眼。
“怎麼辦?”
“找個機會跑,實在不行……”淡色的嘴唇開合,吐出冰冷的話語:“全殺了。”
戚宴眸光閃爍,眼尾彎起:“不錯的主意。”
房門突然被踹開,進來一隻頸側印著紅寶石圖案的蟲,眯眼掃了眼他們兩個,對因費爾諾斯揚了揚下巴:“這個,把布條摘了。”
戚宴掛上笑:“大人,他眼睛剛被挖……”
“摘了!”
側頭閃開濺過來的吐沫星子,戚宴對因費爾諾斯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
因費爾諾斯不動,那星盜不耐煩,上前就要扯他臉上的布條,指尖卻在剛抬起的時候就永遠地停在了空中。
抽出插進星盜心髒的刀,戚宴甩了個刀花:“這件事情告訴我們,不要對雌蟲動手動腳。”
因費爾諾斯歪頭:“不是雄蟲?”
戚宴順著他的方向也歪了歪頭:“反正沒區別。”
唇角揚起愉悅的弧度,因費爾諾斯收回指尖,戚宴身後趕來檢視的星盜應聲倒地。
戚宴挑眉,頭都不回:“還是精神力方便。”
因費爾諾斯卻展開翅膀,偌大的翅膀折起放在身前,嘴角微薄的弧度帶著殘忍:“精神力過度使用會加劇精神海暴亂,所以我更習慣肉搏。”
長刀劃過,血液飛濺,戚宴扯開一抹略顯嗜血的笑:“巧了,我也不太習慣用精神力。”
破空聲響起,黑色的身影沖出棚屋,翅膀過處,身首異處,徒留屍體不斷冒著血泡。
戚宴足尖輕點,握刀跟上。
“你的翅膀真的很作弊啊。”
“那就張開你的翅膀。”
“我沒有。”
“呵。”
“哎,說了你又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