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費爾諾斯好笑看了眼奈,粗糙的手指甲縫裡全是黑泥,破爛的囚服又髒又灰,和戚宴說的一點不沾邊,不過幹枯打結的頭發倒是真的幹。
環視一圈,奈身上髒歸髒,卻沒有油汙的漬痕,結合他肌肉萎縮,臉部水腫,頭發稀疏這幅營養不良的樣子,也不難猜出他缺乏蛋白質攝入,長時間沒嘗過油葷。
唇角笑意加深,興致地看著戚宴用兩串烤肉挑逗著奈。
“前輩,我們就想問您幾個問題,囚犯何必為難囚犯呢?”
那兩串烤肉隨著戚宴的動作晃動,奈扭過頭,眼睛卻死死盯著烤肉。
“我什麼都不知道。”
戚宴笑容不變:“這樣嗎?不過我正巧沒吃飯,前輩應該不介意我先吃點東西等您好好想一想吧。”
說著就準備把烤肉往自己嘴邊送去,臨近嘴唇卻驀地被被一隻手搶去。
戚宴笑意加深,死死抓住那隻手:“前輩怎麼還搶我的東西呢?”
奈用力扯了扯發現掙不開,死死瞪了眼戚宴,戚宴回以假笑。
奈咬牙切齒。
“我說,我說!我說行了吧!”
手腕桎梏松開,兩眼放光地將烤肉送往嘴邊,香味順著鼻腔流入口腔,刺激得唾液腺瘋狂分泌唾液,嘴巴已經張開準備大快朵頤,那道香味卻停滯在嘴巴一寸前,再無法前進。
奈狠狠瞪著戚宴,卻再次收獲那副不鹹不淡的假笑。
“說完再吃。”
因費爾諾斯險些笑出聲,捂著唇轉過頭去。
奈掙了下發現還是掙不開,只能妥協,沒好氣地往那一坐。
戚宴站起來,拐了因費爾諾斯一下。
因費爾諾斯瞬間又恢複古井無波的樣子:“你和赫克託是什麼關系?老闆為什麼這麼說?”
奈深邃的綠眸深不見底,不答反問:“赫克託赫克託,三句不離他,他是你什麼蟲?”
因費爾諾斯毫無隱瞞的意思:“我雄父。”
奈忽然愣住,然後癲狂地大笑起來。
笑聲尖銳刺耳,因費爾諾斯微微皺眉。
戚宴上前踢了他一腳。
笑聲戛然而止,奈齜牙咧嘴地捂著戚宴踢到的地方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沒禮貌的蟲崽子!”
戚宴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落在牆角那堆奈寫的符文上,全數記憶下來。
[那是文字嗎?]
德尤斯過了很久才回他。
【……是】
戚宴再問祂就不理他了。
這邊奈拍拍囚服,終於沒再說廢話。
“赫克託啊,我的老朋友了。”奈的目光落在因費爾諾斯臉上,嗤笑一聲:“長得一點都不像,不過也正常。”
不留一秒空隙,奈繼續說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眼睛瞟過戚宴,見他沒動作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