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砰砰砰
潮濕的空氣彌漫著汗水和血鏽的味道,震耳的歡呼和下注的吆喝格外嘈雜吵鬧,正中是偌大的八角籠,臺上血沫飛濺,臺下扒著籠繩的瘋狂觀眾歇斯底裡。
被鐵欄杆隨意隔開的是水晶燈下煙霧繚繞的賭場,穿著暴露的亞雌們抬著香檳,扭著腰在一張張牌桌中穿梭,籌碼碰撞和笑聲交雜。
涇渭分明。
領他們進來的雌蟲端著看戲的笑容,攤開的手裡是破爛發酸的黑色布條。
因費爾諾斯後仰,眼中閃過厭惡。
雌蟲笑容更甚,毫不在意地收回布條。
外面來的蟲崽總是看不清形勢。
“三號籠,等著叫名字。”
說完,雌蟲擺擺手轉身就走。
戚宴好笑地看著因費爾諾斯,成功收獲一枚冷眼。
挑眉勾唇,笑容加深,扯下頭上的發帶遞給他。
因費爾諾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幾秒,自然接過發帶,一圈一圈纏在手上。
“你不上?”
“我有新的。”
不知從哪又拿出一條黑色發帶,戚宴笑容格外燦爛,抑制不住的惡趣味溢滿流光的金眸。
如果眼神能殺人,戚宴此刻絕對會被因費爾諾斯切成超薄土豆片。
一把搶過戚宴手裡的發帶,因費爾諾斯留下一個冷笑揚長離去。
戚宴無奈聳肩,重新拿出兩條發帶笑著跟上。
“上校先生,您可以走慢點,暫時還輪不到我們。”
“到你了。”
”大,大人……我都說了,我知道的都說了啊……”
“我們只知道他們往東走了啊……”
頭頂長著犄角的雌蟲跪在地上磕著早已鮮血橫流的額頭,黃濁的的液體沿著黑汚的地面蔓延,和腳邊腥臭的血液交融。
副手冷笑一聲一腳將雌蟲踢飛十米開外,走到塞加西身邊站定。
塞加西目光思索,手指點著槍,良久,終於開口。
“打聽打聽離這最近的地下賭場或地下拳場,只要能賺錢的都打聽出來。”
“是!”
冷笑一聲,塞加西目光陰鬱。
歐瑟斯啊,廢土,我可比你瞭解。
你先跑吧,慢慢跑。
“下一位!紅眼vs戰士!”
因費爾諾斯動作一僵,不善地剜了一眼戚宴,輕躍上臺。
戚宴在一眾唏噓聲中笑著吹了個口哨。
這可不賴他,這軍雌自己說讓他隨便取的,他原本想取紅眼病的,以防因費爾諾斯真的殺了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和因費爾諾斯對決的是一隻至少有兩米的大塊頭雌蟲,遒勁的肌肉像是氣球一樣盤結在他身上,脖子又短又粗,後頸延伸至後背的倒刺泛著寒光,尾端是一條又粗又長的尾巴,胡亂揮動著,偶爾在地面上拍出悶響。
看不出是黃色還是綠色的雜亂頭發被紮成髒辮的樣式垂墜在尖尖的腦袋上,像一條條毛毛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