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費爾諾斯沒再掙紮,眸色幽深,看不見底。
月光灑在兩人身上,彷彿為這場戰鬥畫上了一個靜謐的句點,只餘下粗重的呼吸和起伏的胸膛。
杜松子味和辛辣的木質味道交織,分毫不讓。
平複好呼吸,見戚宴還壓在自己身上,面色不善,掙脫了下沒掙開。
“起開。”
聲音沙啞冰冷,帶著命令的語調。
戚宴嗤笑一聲,松開他起身,整理起淩亂的衣服,臉上沒再帶著假笑,眼神淡漠,唇角無情。
因費爾諾斯撐起身體,見他這樣反而覺得順眼得多,他再度開口,聲音依舊平淡。
“你在這裡幹什麼?”
“自殺唄,能幹什麼?”
戚宴歪頭扯起一抹譏誚的笑,彎起眼睛帶著尚未褪去的厲色。
因費爾諾斯皺眉,失去了交流的慾望。
“出去,我要睡覺。”
戚宴聳聳肩,轉身準備翻窗出去的時候,身後的聲音卻再度響起。
“你的目的是什麼?”
這句話說得很慢,幾乎是逐字逐句。
戚宴挑眉轉身,因費爾諾斯的神情格外認真,眼睛定定盯著他,沒有威脅,沒有壓迫,只有詢問。
他突然發現他的瞳色很幹淨,一塵不染,像是黑幕布下被所有燈光聚焦的紅寶石。
戚宴忽而沉默了,收起笑容,對上那道詢問的目光。
良久,唇角慢慢勾起,弧度越來越大,戚宴笑得格外燦爛,總是疏離的金眸也熠熠生輝,卻平白讓人背後升起涼意。
“我在······毀滅世界。”
話落,也不管因費爾諾斯信不信,徑直朝著他走去,錯開他的身形,開門離去。
身側清新的花香轉瞬即逝,徒留逐漸醇厚的草木味道,當他回過神時,只剩辛辣。
垂下眼皮,纖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
[閉嘴,要麼重新想辦法,要麼我直接不幹]
【你真的不會有事,以你用刀的準度和身體現在的恢複力,半天內你的身體就會恢複如初】
[呵,這次開膛破肚,下次需不需要我直接切一半心髒]
【這次情況特殊,因為連線度不夠,我對對位空間的感知並不清晰,普通血液無法穿透空間】
[你也看見了,這是那個軍雌的房間,我埋完錨點真空期等他殺我?]
【······你想要什麼】
戚宴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先欠著]
回到客房,戚宴洗漱完倒頭就睡,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15:12。
揉著昏脹的腦袋,撐起身子洗漱完,拿起桌上的點心囫圇吃著。
吃完就躺在沙發上看著潔白的天花板發呆,腦袋一陣一陣發脹,耳邊弱弱地響著嗡鳴的聲音。
智腦的時間一點一點跳著,他看著天花板逐漸染上暗色,窗外的天空染成橘紅的顏色又一點一點變暗,直至完全深沉。
戚宴終於起身,躺久了的身體麻木僵硬,走起路來還有些踉蹌,走到桌邊腳步一錯,身體開始向前傾去。
無神的瞳孔瞬間緊縮,刀鞘插地,腹部用力,腰一擰站直身體,堪堪穩住了身形。
深吸一口氣,戚宴閉眼,拿起刀快步走出。